医生告诉她:“患者的手、脚、躯干有控制不住的动作,就像是在跳舞一样,眉毛及前额也有重复而不自主的动作,她的面部已经出现奇怪的表情,平衡失调,步屦不稳,这是典型的亨廷顿舞蹈症。”
“分子基因检查推测她此生不一定会有症状,意思就是说,还是有可能突然犯病。”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小弟急得不行,生怕哪天回家见到的不是母亲温暖的怀抱,而是她冷冰冰的躯体。
医生也很无奈,只能实话实说告诉患者家属:“很抱歉,目前没有治愈或者减缓亨廷顿舞蹈症的方法,虽然有某些药物可以帮助患者减轻舞蹈症、运动异常、以及控制精神病的症状,但是效果都不甚理想,并且还有很多副作用。”
“我只能说患者需要适当的饮食调理、护理照顾、情绪支持、和长期耐心的不离不弃的安养照护。”
苏小弟绝望地将双手插进自己的鸡窝头发里,额头磕在桌子上。
他们一家人一直在祈祷,祈祷母亲是那运气好不发病的一小部分,可惜老天爷没有听见他们的祷告。
苏璃已经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她冷静地与医生道谢,然后一把将烂泥一样的弟弟拖着回到病房。
姐弟俩安静地坐在病床边,耐心地等待母亲苏醒。
苏璃给弟弟倒了杯水,问他:“爸呢?怎么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苏小弟捧着水杯发呆,回答:“他之前在京都,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了。哼,他就知道赚钱赚钱,对妈一点都不关心!”
说到这里,苏小弟气呼呼地将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搁,抱怨道:“要不是我恰巧回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倒好,妈生病了,他还有心思全球到处飞!把妈一个人扔在家里!”
苏璃捧着弟弟清秀帅气的脸蛋,非常严肃地告诉他:“不许你这样说爸!”
“不许你把对自己的责怪转移到爸爸身上!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爸爸的错!”
“妈是突然犯病的,之前并没有这么严重,她昨天还跟我通过电话,说打算今天去设计室加班,还说她准备参加这一期的时装周,我们谁都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病得这样严重。”
“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但这一次情况特殊,不能怪你,也不怪爸爸。”
苏小弟将下巴搁在姐姐肩膀上,用自己的鸟窝大头蹭了蹭姐姐的脸颊。
好半天之后,他才轻轻地问:“姐,我、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亨廷顿舞蹈症患者的后代,会有很大几率遗传到这种病。
苏璃嘴角微微牵动,眼神中满是坚韧,她掷地有声地告诉弟弟:“不会,姐有办法,你相信我。”
可惜苏小弟以为姐姐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噘着嘴嘟囔道:“姐,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我们都是被诅咒的可怜虫……”
陆骞见老婆的眼神里充满悲哀,他一把将苏小弟拎起来,超级看不惯他对自家老婆撒娇的样子,凶巴巴教训他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唧唧的给谁看。”
他将苏小弟乱糟糟的大头按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扭头道:“你一米八的大高个儿,压在你姐身上也好意思,你看看她都快被你压到地板上去了!”
苏小弟连忙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水渍,非常嫌弃地远离了姐夫一步,“我不要靠在你肩膀上。”
“嘿,你这臭小子竟然连大熊猫都嫌弃!”
陆骞举起自己的熊掌,一把按住苏小弟的鸟窝头,非得让他靠自己肩膀上,嘴里还嘲笑他道:“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