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客气又不显疏离的招呼严氏入座。
严氏笑着坐了。
落座后,严氏和善的问了句:“可都忙完了?这次累坏了吧?”
严氏生得并不算很出挑,但皮肤白,且许是到了中年,有些发福。
白白胖胖的,又爱笑,看着就让人有种亲近的感觉。
在李家“其”字辈的长辈中,严氏的名声很不错。
当年唐宓刚过门,曾经管过一段时间的家,没少跟那些婶子、堂嫂、堂弟妹打交道。
这其中,严氏给唐宓的印象最好:心正,行事稳妥,从不跟主家提过分的要求。
当然,严氏也不是完美无缺,她也有她的小算计,但这都在合理的范围内。
至少唐宓不反感,反而觉得她很真实。
这会儿严氏说得情真意切,唐宓也感受到了她的善意,便笑着点头:“还好。多谢九婶挂念。”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骨肉,不必这般外道。”
严氏笑眯眯的说着,“说起来,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唐宓见她说得俏皮,也不禁笑弯了眼睛,“九婶刚才还说‘一家骨肉’呢,怎么倒跟我客气起来?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就是。”
唐宓笑靥如花,精致的五官更加鲜活、明艳。
严氏作为女人,看她这般,也禁不住有片刻的失神。
心说话,十八娘还真是好相貌啊,难怪十八郎把她疼到了心尖儿上。
“十八娘既这么说了,那我可就真说了,”
严氏忙收敛心神,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三郎,眼瞅着到了入学的年纪,你九叔和我都想把他送到书院读书。”
不等燕氏说完,唐宓就接过话茬,“嗐,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样吧,过两日您就把三郎送去。”
这几年来,东庐书院的名气越来越响。
特别是今年春天,几个冬荣班的学生悄悄报名参加了科举。
结果,几个人全都考中,且名次十分靠前。
若是他们原本就读书好也就罢了,问题是,他们在入东庐书院前,都是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
有的人还被国子监劝退过,成绩差的连家里人都放弃了。
后来,东庐书院开学,几个学生的家长冲着李克己的名声,掏了巨额的束脩,把孩子送了来。
当时几个家长也没想着孩子们真能学得有多好,只是希望,孩子们能沾沾李大名士的文气,好歹别那么混账。
没成想,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几个孩子竟似脱胎换骨一般,不再斗鸡走狗,不再空耗年华,个个刻苦读书。最后在春闱中彻底证明了自己!
如此一来,东庐书院的名声彻底打响了。
秋假还没结束,不知多少人家争着想把孩子送来。
其中,也有李氏族人。
此“族人”非彼“族人”,现在所谓的李氏族人,更多的是指二房、三房和四房这些人。
至于李立德的那些人,只能算是同姓。他们想要读免费的书,只能去李氏家学。东庐书院什么的,就不要奢求了。
而现在的李氏家学,则更像是个“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