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慈闭了闭眼,脸上有点懊悔之色“我怎么忘了,我们的太子殿下可是给了一级台阶却能一口气下到十级的主儿……”她用扇子轻打手掌“这是信物,不算是礼品,我自当收下,潇瑶在此谢过。”说完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扬长而去。
姜煜言心里反复的默念她刚刚说的话“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呢,哪不一样呢……”
今日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曾经安静的韩王府倒是热闹了起来,兵部尚书姓李单名安,他是最反常的人,太子妃死了,身为父亲的他,怎能不为女儿报仇,可这些事情又处处牵扯着长慈,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叫了信得过的下人在一旁看着他,有什么事情再来告知。
在王府,有一处景致就在长廊处,上面挂满了风铃,各式各样的,这是韩王爷在长慈十六岁时准备的生辰礼物,她为此命名为“伶仃廊”。现在很多大人们就在那里聚集,有的高声论道,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观景不语……
长慈站在厅前“各位大人,今日前来寒舍,便是给我面子,今日的宴会没有次序,没有官级大小,大家可以随意落座,每人桌前都有一本小册,可以叫点舞曲。”
说着大家的眼神开始在厅堂和廊出集结,每个人心怀鬼胎,有的想要攀高枝,眼神一门心思的看着不远处的达官显贵,心里想着,等会儿人家坐哪自己就跟过去,好好套套近乎。还有人气定神闲,一直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话,不管其他,有人问好便笑脸相迎,长慈看着眼前的个个人等,心里有点嘲弄,她走到自己桌前,斟一盏茶,轻轻酌饮,笑看眼前人……
忽然王府大门大开,姜煜晨着深蓝锦缎,虽然刺绣简单,但是难掩鬼气,他的后面还跟着三个小斯,长慈起身,到他面前,微微欠身“四殿下今日,也是赏脸来的?”
“自然,韩王虽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他的孤孀亦是亲人啊……”他的话表面听着是好的,但是在长慈心里怎么会不知,他是想借此打压一下,让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的嘴角依旧上挑,丝毫不为所动“哎呀,按照殿下的说法,您来是因为同情,那在场的文武百官呢,我列阳国真是,有如此团结的同情,何愁什么事情做不成呢。”
姜煜晨的脸有些僵,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啊……
长慈伸手,做上请的动作“今日宴席无长幼尊卑,请殿下自行落座。”
他回了一个很僵硬的笑便向前走,之后便茫然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个位置,皇家宴席,每每长幼有序,尊卑有理,今日看眼前景象总有种一锅炖的感觉,他清清嗓子,示意自己的存在感。
兵部尚书李大人心领神会,狗腿子般跑来“四殿下,如若您不嫌弃,可否屈尊至老臣桌前?”
“李大人过谦了……”
长慈在身后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自导自演的戏,文玳跳跳的过来“潇瑶姐姐,准备这样大的宴会,您累不累啊?”
“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的事,我就是觉得,这场面,看似觥筹交错,其实内地暗波涌起,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啊……”
长慈疼爱似的拍拍她的脑袋“你真的长大了……”说完就向着皇子最多的桌子走去。
太子和姜煜晨落座最近,她轻拍俩人的肩膀“二位殿下,可有要看的曲目啊?”
姜煜言回眸一笑,姜煜晨却凝眉看着眼前的小册。
“四殿下,我这韩王府,只有孤孀,舞曲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他继续僵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