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世间难寻的名贵之物,你且好生收着,若有半分损坏,我绝不会饶过你,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除了公主寝殿,我还能去哪里?”
“你既是侍卫,便在寝殿门口守着吧。”
还真是不留情呢,也没说先安排个住处什么的。
思绪在哐当一声关门声中戛然而止,陆衍转过身,果真还是如浮霜所言,待在门口,只将那手中的项链放在怀中收好。
……
练武场上,浮霜拉开弓,搭上箭,瞄准前方,只听得“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一别数日,公主真叫人刮目相看。”
陆衍黑纱蒙面,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看上去炯炯有神。
“你连声音都与他如此相似吗?”
陆衍不答,浮霜说这话的意思如此明显,他怎会不懂。
也罢,能待在她身边就好,就算不能时常说话又有何妨。
“公主,今日您该学习骑马了。”
说话间,徐大叔已牵着两匹马走来,一黑一棕,身形壮硕。
“公主,这两匹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您挑一匹的。”
“黑色那匹。”
她喜欢它扬起的头颅,像个骄傲的勇士,环顾四周时的潇洒不羁,自由无比,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禁锢它。
“不过,公主,这匹马性子野,可要万分当心。”
“徐大叔放心,我会注意的。”
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叫清风吧,如它一般自由。
“清风,以后你便跟着我了。”
浮霜迎上前去,抚了抚清风的头,算是第一次打招呼了。
以前不是没骑过马,只是那些场景,都不怎么愉快,让她没有半分想要回想的欲望。
“公主,那咱们开始吧。”
“好。”
跃上马,坐于鞍,浮霜挺直脊背,一身盔甲看上去英姿飒爽,她紧握缰绳,紧跟徐大叔之后。
马儿开始加速,耳边风声呼呼而过,大到连马蹄声都不怎么听得清了,浮霜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翻腾,徐大叔所骑的棕马也被甩到了身后,清风确实是一匹烈马。
偌大的练武场却仍然不够它奔跑,它的心中有着更广阔的天地。
所以,清风试图跃过练武场的围墙。
朱红色的围墙约有两三人高,在烈日下显得相当醒目,以这样的速度冲过去,毫无疑问,清风是可以跃过去的。
身后徐大叔的声音被淹没在风声之中,浮霜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知道手中的缰绳越发不受控制,撕裂了之前手掌上的伤。
侍卫们拿着长枪,试图制止清风,却又怕一旦刺伤了马,若是它发怒起来,会伤到背上的公主,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浮霜明白,若再不让清风停下来,结局无非两个,一是她被清风甩下马背,二是清风被刺死。
二者皆非她所愿。
若要清风服从,只能比它还要野,还要烈。
她夹紧马鞍,将缰绳绕着手臂缠上几圈,使出最大力气往后拉。
清风扬起身来,仍拼命想往前扑,浮霜死死拉住不松手,身子几乎与地面相平,才得以这样的姿势在空中停留一瞬。
她要的也就是那一瞬,清风停下了。
它的口中发出一声长鸣,似乎还回过头看了浮霜一眼,便是从那一刻起,它认定了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