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关心,已经好多了。”
“朕叫你练武,可不是为了让你糟蹋自己的身体,怎如此的不爱惜?”
“不过一点小伤罢了,不日便可再去练武场。”
“徐垣说你学得不错,以后便不必日日去了,毕竟你只是个女子,学点武功防身便好。”
“可是陛下……”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朕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何事?”
“从明日起,你便扮作小夏子的模样,跟随我一同去上朝,朕觉得也是时候让你接触政事了。”
“可是如此做法,会否不妥,若让那些大臣察觉,怕是又得口舌一番了。”
“你是周国公主,朕唯一的女儿,谁敢非议你?好了,只要父皇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即便有天父皇不在了,还有皇室暗卫和忠心的臣子们,心儿无需担心。”
“是,多谢陛下厚爱。”
浮霜心底涌现出一丝温暖,或许,这就是亲情的滋味吧,十九年来缺失的,还能在这一刻重新找回,其实,她该知足的,与其记住那些过错和遗憾,不如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一生是何其漫长又何其短暂。
“对了,陛下,我近日都没见过含瑛,也不知她发生了何事。”
“哦?竟有此事,朕会派人去查的,一有消息便告诉你。”
“谢陛下。”
“心儿对朕总是如此恭敬又客气,到底何时朕才能从你口中听到一句‘父皇’,到底何时你才会如寻常人家的女儿般,对朕撒撒娇。”
“再给心儿一些时间吧。”
“能听到你如此说甚好,天色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明日还要上早朝,朕便先回去了。”
“心儿恭送陛下。”
沐浴完毕,已是戌时,浮霜刚躺下,便听得外面传来了雨声,那雨越下越大,不惜春色。
寝殿朝南的窗户似乎没关,这本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浮霜想起书架正是在那窗户旁边,若窗外飘进的雨打湿了那些书,她又得心痛一番了。
随即起身,走到了窗边。
窗外正是她寝殿的后花园,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雨中,自己原本不是什么爱花之人,没觉得有多惋惜,倒是那春雨打在身上,觉得有些冷了。
正要关窗,却见不远处的海棠林中有个人影正默默望着她。
这第一眼见着,着实有些骇人,他披散着一头发,久久伫立,若不是风撩拨着他的发,她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些许惆怅,夜色中的脸有些苍白。
浮霜关窗的手在空中愣了许久,随即脸上浮现出怒意,一把将窗户关紧,雨消失了,他的身影也不见了。
这样的夜晚他在那里淋雨做什么?难道忘记自己胸口的伤了吗?真是个疯子。
她想,她也疯了,因为她竟然做不到置之不理。
浮霜从殿中拿了一把油纸伞,又打开窗户,陆衍仍在那里,她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陆衍迟迟不来接,浮霜有些恼了,翻了个身,直接从窗户那爬了出去。
她撑起伞,就要冲进雨中,陆衍却突然大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浮霜只将伞递给他,不曾想到,陆衍却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寝殿。
浮霜怪罪的话还未说出口时,陆衍已将她放下。
“鞋袜不穿,不怕着凉吗?”
浮霜低头看了看,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打着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