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择，是偶然路过后决定留下来的。没有确定的来时，也就没有永久的离期。

    如果她愿意开车，想开多少码就能开多少码，没人坐在还在运作的电子警察的屏幕后看她，也不用担心撞到任何有生命的物体。

    只是林可人不喜欢闭塞的空间，一辆小破车骑了一年，没气了打，破胎了补，今天下班又早，她心满意足，在路上放声高歌。

    从她把刀和磨刀石装满箱子坐上直升飞机飞向海恩的时候她就成了一个漂泊的人。

    林可人能在积分榜上登顶，与祖父的教育脱不开关系。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地区是没有学校的，林可人出生的地方更是荒无人烟，只能通过线上学习。她在网路上学到的是理论的知识，祖父则教会了她生存的方法。

    在林可人印象中，祖父温文儒雅，就连对待僵尸也充满了尊敬——他在杀死他们之后会将它们埋到土里。

    “等到来年的春天，就能入土为安了。”

    祖父的话在林可人的脑海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甚至一度要理解僵尸们做过的那些事情。

    然而如此温柔的祖父也正是被僵尸咬伤，最后一刻也是带着笑离去的。

    林可人那时才九岁，近乎于对祖父一无所知，就天人两隔了。

    她把祖父埋葬后送出信鸽，通知了与祖父常年通信的老友舟赓安。

    信鸽从没有信号的深山老林飞到舟赓安所在的海恩至少要半个月，周围却僵尸无数，危机四伏。

    林可人记得很清楚，在祖父去世后的第二十天，她终于见到了活人——她今后的哥哥舟言和李裕文。

    舟言和李裕文将她接到了“天空之城”——海恩市。

    林可人出生在病毒二次进化的高峰前，她的童年在混乱与动荡中度过，僵尸是生活中无法缺少的一部分，少年时代则在这座海恩市中度过，尝到人世的平静与幸福。

    海恩市是一座毫无危机意识的城市。

    母星有僵尸，城内有纷乱，海恩市中的人们也还是平和地生活着，就像二十一世纪初的人们一样，对生活抱有期望，也会感叹人生苦短。

    生活在海恩的人经过了重重筛选，人们分工合作，不用积分交易，有自己的货币，俨然是一个小小的国家。

    要有安全的保障，海恩的流动性必须得到控制，海恩市由军部全权把关，每年申请入住海恩的人数都是其他小城的十倍以上。

    要成为海恩公民至少要提前半年提交个人资料，进过条件筛选后才有进行体检观察的资格，获得公民资格的人则少之又少。

    因此海恩市被别称天空之城——人上人和被人上人选中的人才能居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