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上前，但林可人已滑倒身体，从正在打开的窗户的缝隙中滑了下去。

    高层的窗户并不是封闭式的，毕竟发生意外时可能需要从楼上跳伞下去。

    为了这种紧急情况，每扇窗户都有按钮，只要找准按钮按上十下，窗户就能打开。

    平日里不需三秒就能按完，这次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林可人不断下落，手抓着链条按在墙面和窗户上，增加摩擦力以减慢速度。

    风呼啸过她耳旁，即使将头埋在两臂中间，脸也被风刮得生疼。

    好些住户已经起床，正坐在客厅里，未拉窗帘，眼见着一个人贴着自家窗外掉了下去，呆住后发出惊叫，又有另一个人掉了下来。

    林可人睁着一只眼睛，看到紧随她而来的巨大身影，

    努奇如同灵活的猩猩般，在各个楼层间自如下落，看上去像是习惯了这种行动方式。

    林可人回头看着还有百米距离才能落地，心一横，身体蜷缩，身体缩在一起，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腿上，从墙面往外蹬去。

    耳朵什么都听不见，眼球似乎要爆炸。

    她眼睛眯着一条缝，看见努奇也跳了过来，伸手抓住她，但因体积过大增加了下落的加速度，没碰到她就掉了下去。

    林可人闭上眼睛，噗通一声落进了河水里。

    有几秒钟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身体好像是炸弹，又好像是迎面撞上了一颗炸弹。

    在那短短的两秒间，意识陷入了虚无中，一切都被吸收进了黑洞。

    接着，林可人伸长了双手，蹬起双腿，一下浮出水面。

    冬日河水的刺骨瞬间吞噬了她。

    双手从下往上抹掉脸上的水，将沾湿在脸上黏糊糊的头发捋到后面，林可人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划动四肢，游往江对岸。

    水太冷了，在昨天雪停后才慢慢解冻，还有冰块残留。

    寒冷的感觉好像要透过睡裙渗透进她的每一寸皮肤当中，她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被刺骨吞噬。

    林可人摆动着双腿，拼命划动双手，每一次前进都让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但若不在这里撑住她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

    她不想在这里放弃，然后与这寒冷的河水为伴，永远沉眠在海恩。

    从楼上看河流并没有那么宽，身处其中却发觉这段距离是多么漫长，几乎要耗掉她全部的力气。

    就在觉得还不到就支撑不了多久的时候，林可人的手拍打在了河岸旁的沙地上，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爬上了河，从跪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