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偶尔说起，林可人惊讶于舟赓安的记忆力，他却呵呵笑，毫不掩饰地说“你是我最可爱的孙女，和你有关的事我当然都记得”。

    那些幸福而快乐的时光在此刻——听闻了舟赓安的死讯后——全部蹦了出来。

    而李裕文的所说舟赓安的所为又着实在这至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林可人看着舟言，举起了枪。

    直升机降落在了中心塔的屋顶上。螺旋桨仿佛打散了云层，让太阳从昏暗天边探出头来，在今天第一次和海恩打了个照面。

    屋顶的阴影随着阳光的普照逐渐往后退去，将几人的身影暴露在金色当中。

    那光线让林可人垂下眼睛，隔着距离看着舟言。

    “可人，”舟言看着林可人摇着头，因失血过多适应已经模糊：“不要这样做”

    李裕文在林可人身后，对着舟言露出象征胜利的笑容。是舟赓安夺走了他的一切，如今他已要将这些拿过来了。

    林可人的手在颤动，她越是用力要抓住枪柄，越是握不住。

    几秒的时间仿佛拉长到了一个世纪，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想要离开这里。然而双脚坚实地踏在地上，眼前的这一切必然为现实——她必须面对、无法逃离的现实。

    林可人自认为自己很擅长选择，尤其是二选一，在顷刻之间便能做出判断，并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以她的过往经验来说，每一次的选择都得到了幸运之神的加护。

    如今这一次，却是最艰难的一次。

    她一向信赖的大哥手无缚鸡之力倒在墙边，她敬仰着的二哥递给了她一把枪，让他杀死大哥。

    缘由经李裕文三言两句并未完全说清，但从那些字句中，林可人能体会到李裕文心中燃烧着一团多么火热的愤怒，以至于他要对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下手。

    “可人，”李裕文见林可人迟迟不动，有些催促意思地拂过她落下来的长发，转身往后走去，“快些，我们要出发了。”

    李裕文的眼中闪过几分凉薄，嘴角僵硬地弯起一个幅度，想必不用仔细捕捉就能听到枪声了。

    或早或晚，或快或慢，他会实现自己小时候的愿望，实现自己被束缚在床上时的暗想，实现自己被刀具摆弄时的痛苦叫喊，实现初次见到舟赓安脸庞时的誓言。

    刚才想起一切时，他身上的疼痛似乎复归，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展望台里无关的人下手了。但自己曾经何尝不是无关的人？那些将他推进深远哦必然付出代价！

    砰——

    响声传到耳旁时。李裕文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抹上了疯狂。

    一切都结束了，让他在回忆起过去后的愤怒暂时得到了缓解。

    毫无疑问他已获得了最初的胜利，剩下的也就没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