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环视陌生的房间,麻溜地洗漱换衣,推开了宿舍的门。
楼道中的嘈杂声音一齐涌入耳中,所有目光霎时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其中有好奇也有恶意,她无需认真分辨,只觉这些视线要将她从里到外完全剖析。
正对面是部下的楼,看上去高大忠厚的男人朝她举起一只手。
林可人回以一个笑容,余光便瞥见作日败在她手下的贺在下一阶楼梯往上看。
而就在此时,部下房间旁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一头彩色头发灿烂若彩虹,那人打着哈欠
他爬上廊边,坐在了上面,晃动着两条腿,抬头看了林可人一眼。
那没精打采的眼睛定在林可人身上。
林可人朝他点了点头,要往楼下走去,那人却踩着走廊扶手朝她走来。
他走起路来时将手收在长长的袖子里,步子软绵绵的,似乎没有骨头,又好像马上要从楼上往下掉似的。
她到了下一层,那人稳稳地踩着楼梯扶手跟了下来。
林可人回头:“为什么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看不出男女的小个子懒洋洋地说道:“我也要下楼。”
林可人凝视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走。
然她所见之处大部分人都不走楼梯,而是直接从楼上往下跳,似乎背着无形的降落伞。
快速的垂直运动让他们落到中间的草坪上,在林可人看来很是鲁莽。
“那是在展示自己。”小个子说道,似乎是为了解释她的困惑:“从楼上跳下去受伤的人就没资格住在那层了。”
“你为什么不跳?”林可人问道。
“野蛮人的行动,我不屑。”小个子歪着头笑了笑,接着问道:“你有名字吗?”
“于时月。”林可人说道。
“但那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小个子又歪着头,双手背在脑后:“不过也无所谓,我是风,以后好好相处吧,月,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女孩子。对了,这就是你的刀吗——”
刹那间,林可人一个转身,伸手抓住了风的手腕——那雪白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眨眼间已碰到了她的刀柄。
她盯着风,一言不发,风依旧眨动着他没睡醒的眼睛,忽然笑了。
“你果然很厉害,月。”他说着要抽回手,林可人也松开了手。
“为什么到这里来?”风跟在她后面,不断地问着各种问题。
直到下到一层,他才从扶手上跳了下来。
林可人这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一个小个子。只是因为外套太宽大,显得这个性别不明的人的身材格外纤细。
他比林可人还要高一个头,五官中有一种孩童的天真和稚嫩感觉,身上却有很淡很淡的血的味道。
此时好些人在旁边走着,却没有一个人明目张胆地朝两人看来。
林可人将手搭在刀上,已知风不可小觑。
天光这时已完全亮了,夏季的早晨带着一股灰蒙蒙的气息,又近海,连同着拥挤在一起的潮湿而宽广的味道一齐环绕在鼻尖。
七点还未到,海滩上已有一大群人。
林可人又碰见了部下,这才得以和她唯一能将名字和脸对的上号的人说话。
“休息得怎样?突然换了个环境,是不是失眠了?”部下问道。
“还不错。”林可人说道:“我适应力很强。”
“你看上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