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楚鲁斯此时听得确切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惊愕当场。半晌后,呜咽道:“果真……殉月了吗……沙鲁耶,我跟你不共戴天!”
小厮也哭诉道:“当时沙鲁耶要将自多龙嘉游街示众以羞辱您,自多龙嘉宁死不从,便……”
“他怎么这么傻啊!我沙楚都已苟且这么些年,还在乎那么一点脸面吗?你的命重要,还是我的脸面重要啊……呜呜……”
南宫瑾这时也不再好安慰什么,总是让他自己先消化消化,也便招呼米桦蛮牛离开了寝宫,暂住别院。
……
后半夜里,南宫瑾心事重重,一直难以入眠,便找米桦备诉方才之事,让他帮忙分析分析,到底该如何自处。
米桦裹在毛毯里扣着脑门,想了一会,说道:“这么看来,沙楚鲁斯这个南图当的确实悲催啊,怪不得之前看他长吁短叹的,一个堂堂首领,要权没权,要将没将,仅一个自多还落得那般下场,他找我们,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法儿了呀。”
“嗯,那你觉得我们当如何?”南宫瑾倚在床沿,皱眉问道。
米桦又沉思一阵,忽得猛拍一掌,起身道:“罢了罢了,既然自多是为了救我们而死,那我们便帮他一回,用最直接的办法,做掉沙鲁耶!”
“那好,得想个详细计划。”南宫瑾表示十分赞同,转头一看米桦光着身子,急忙把他裹进毛毯里,训道:“这么冷的天,冻不死你,爬被窝里想!”
米桦也没太在意,思虑片刻,仰头道:“不过咱们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一定要从沙楚鲁斯嘴里撬出鲛人族的线索,这就是我们的报酬。”
“行,明日我便问他,那你早点休息吧。”南宫瑾说着就要离开,米桦却喊住他:“等会,明天你顺便问他借十个人,要速度最快的,你亲自挑选。”
“知道了……”
“诶等会啊,还要大批布料、木头。”
“你要那些玩意干嘛,再说了,这儿有木头吗?”南宫瑾颇为怀疑,这一天来来去去的,还真没见着几棵树,只看着遍地白石头,要不就是铁。
“你管它有没有呢,没有再说。”米桦扒拉着手指头,想了一会,“还要清水,还要……诶你找块羊皮,我直接写给你吧。”
南宫瑾一听,觉得米桦又在捉弄他,气哼哼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这点东西都记不住?”
“你?呵呵……我看悬。”米桦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之色,催促道:“快点的,写完我要睡了,累了一天一夜,腰都快断了。”
“行吧,你聪明,你说啥是啥。”南宫瑾没得办法,只能出去问院里侍卫要羊皮、羽毛、鸡血,不消片刻,“笔纸墨”拿来,回屋交予米桦。
“有我寻东西的这么会功夫,你多说几遍我都记住了,还让我来回地跑,真是闲得慌。”
“闭嘴!”米桦回斥一句,不再多言,拿羽毛蘸了蘸鸡血,趴在床头很认真的一笔一笔写了上去。
……
第二天天一亮,南宫瑾被院里侍卫叫醒,说要去圣殿陪南图令文上朝、议事。这是正事,南宫瑾也没推辞,穿好衣服去叫米桦,却吃了个闭门羹。
“我不去,昨天被绑了一天又累了一夜,困得慌,你自己去吧,小心说话。”
“可……你都醒了,还是一起吧。”
“咋地,你害怕啊?”
“也不是害怕……”
“不是就滚呐!”
于是南宫瑾灰头土脸的上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