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瀚音走到训练室的门口,无言地看着场下如同暴走凶兽的羿修。
“嘭”地一声巨响,巨大的沙包带着锁链哗啦啦的声音高高扬起,又狠狠地撞下来。而羿修早已从沙包扬起的空隙中钻出包围圈,徒留撞在一起,哗啦哗啦纠缠起来的沙包们。
他走到训练室边缘拿起一瓶水几口喝掉小半,剩下的都从头上淋下。晃了晃湿透的头发,羿修拿起旁边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冷静下来了?”
羿修继续擦着身上的水渍,没理他。
“人家等你等得都睡着了,你真的不看一眼?”
羿修看了眼倚在门边笑眯眯的于瀚音,拎着毛巾直接走进了训练室旁边的淋浴室。
听到淋浴室里隐隐的水声,于瀚音笑了笑,不再多说,径直离开了。
于是等羿修换了件白色的t恤,胡乱地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人了。
他把湿漉漉的毛巾随手丢在淋浴室里的脏衣娄子里,想了想,还是往大厅走去。
一下楼,羿修就在昏暗的大厅里看见那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人。他大步走近,站在沙发边上高居临下地看着在沙发上沉睡的人。
白斩鸡就是白斩鸡,长的再漂亮也是个白斩鸡,有什么好看的?
他转头看到了桌面上的画,把它拿了起来端详片刻,脸慢慢的黑了。
在我的脸旁边画这么个丑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白斩鸡小子眼里,我就像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丑东西吗?!
苏熠是被饿醒的。
受了那么大的威胁和惊吓,现在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从下午三点以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胃部的抽搐唤醒了他。
一察觉到沙发上有动静,羿修迅速地把手里的画藏到背后,然后就对上了苏熠那双刚睡醒,略带懵懂的黑眸。
一对上那双眼睛,羿修瞬间就后悔了。看个画有什么好藏的?大大方方地看不行吗?他的脑子是被鬼怪砸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回过神来的苏熠连忙坐起,顾不得牵动了后背剧痛的肌肉,看着这个全身裹在奇异色彩的男人,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你好。我叫苏熠,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苏熠顾不上那么多了,再次看到这种不同于黑白的颜色让他有些激动,藏在刘海下的黑眸专注地看着羿修:“那个,我……”
“你,后背受伤了?上药了吗?”羿修有些粗暴地打断苏熠没说完的话。苏熠的目光让他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那张纸像是在烧着他的手一般,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让他不由用力捏皱了那张脆弱的纸。
“我……”苏熠刚开口,腹部一声轰鸣就再次打断他的话。
他僵住了,整个人茫然地看着羿修。
看着苏熠一副有些呆傻的模样,羿修眼里熟悉的可怜虫形象又出现了。
啧,跟个可怜兮兮的幼猫似的。
想着,他捏着那张纸的手微微放松,开口说:“饿了?看着我也没用,走吧。”
说完,羿修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裤袋里。塞完他还用余光观察乖乖掀开毛毯的苏熠,看到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不由松了口气。
等回过神,羿修面无表情地想,他的脑子一定是被鬼怪给砸了。
其实苏熠根本没想起来自己睡着前画得那张画,让他在意的色彩本人就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