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这才认出来他的朋友,赶忙飞过去,叽叽喳喳地询问他诺要不要紧。
他诺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堆里,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脸来。他的脸上沾满了泥水,他一边斯哈地吸着气,一边安慰云歌。
“我给你送来厚蛋烧了。”他诺将手在外套上用力擦了擦,确定手上没有沾上泥水之后,才伸手将怀里的保温盒递出去。“只可惜我刚刚摔了一跤,不知道里面的西红柿厚蛋烧还好不好。”他诺很担心。厚蛋烧可能已经凉了,就像小老板说的那样,凉了的鸡蛋就不好吃了。再这么一摔,也许里头已经细碎,完全看不出食物本来的模样。
他觉得有些难过。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冒失就好了。
云歌却毫不在意。他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兑现他的承诺,为他送来厚蛋烧,他感激不已。“都是我不好,是我点的单子,害你还摔了一跤。不管厚蛋烧变成什么样子,我相信它依旧美味。”
为了确定损失情况,两位好朋友挑选了一块还算干燥的地面,席地而坐,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揭开饭盒盒盖。
宋实先生的包装很厚实,哪怕磕在粗硬的石头上,饭盒也不见什么损伤。令他诺惊讶的是,饭盒揭开后,西红柿厚蛋烧居然完好无损,金黄的蛋卷上隐隐透出粉红,鲜嫩的西红柿汁水缓缓地渗透开来,甚至还冒着热气,闻起来就像刚出锅的厚蛋烧一样美味。
云歌惊喜地叫道:“就是这个!和我记忆力的一模一样。真是太感谢你了,他诺!”他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诺的肩膀,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他诺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他之前偷看的时候,明明发现厚蛋烧已经开始凉了,形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瘪塌,完全不想现在这样饱满。怎么回事呢?又过去了这么久,厚蛋烧不但没有凉透,反而像刚出锅那样新鲜?
他用力想了很久,模模糊糊地觉得,可能是自己运气好吧。
云歌很开心,在饭盒上跳来跳去。“这样我就可以把它完好地送给我的朋友了。”他一脸幸福的神色,昂着小小的脑袋,发出清脆悦耳的啾啾声。
抛开心中的困惑,他诺很快又起了好奇心。“之前我听你说,你的朋友是一只伯劳鸟吗?”
云歌低下头,扇了扇翅膀,轻轻点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一只云雀和一只伯劳鸟成为朋友,这并不寻常。林子里的妖怪和动物们都知道,伯劳是一种相当暴躁的鸟。他们个头虽然不大,却有着猛禽的个性,像鹰隼一般热衷屠杀和捕猎。人类称这种鸟为屠夫鸟。
他诺曾经亲眼看过一只凶猛的伯劳鸟将一只血淋淋的硕大的野兔子插在尖锐的树枝上,作为储存粮食。那个血腥的场面过于鲜明,害他担心害怕了好久,晚上睡觉时,总觉得会有伯劳鸟破门而入,将他抓起来剥皮吃肉。
而云雀则截然不同,虽然外表看起来灰扑扑的并不十分抢眼,但他们的歌声足以治愈所有生灵,为大地带去灵动的音符,是一种相当温和的鸟类。
他诺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
仿佛是看穿了他诺无言的不解,云歌犹豫了很久,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故事分享给他诺。
云歌那只伯劳朋友名叫空,已经成精,住在百叶林的西侧,是一只凶勇能干的灰伯劳。他们相逢在某个迷人的春天,那天和今天一样下着绵绵细雨。
“我们都刚刚南迁回来,大部分和我们一样的鸟儿们都忙着筑巢,为接下来的紧张的繁殖季节做准备。我还没有成精,空那时也没有。我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