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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春天的故事
声,“请等一下!”他请求道,转身急忙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等他重新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罐爆炒花蛤。

    他诺抱着花蛤,挑了一处长满青苔又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大石头,艰难地爬上去坐了下来。“请开始吧。”他道,期待地望着云歌。说罢,他打开玻璃罐,掏出一只花蛤,将第一口让给云歌。被友好地拒绝后,他诺将花蛤肉塞进嘴里,壳扔在脚下,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他还没有吃早饭呢。

    云歌沉默片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挥了挥翅膀,决心要从头到尾将他和伯劳鸟空的故事说出来。

    “正如我之前所言,我是一个脸盲,分不清鸟的容貌,甚至很多时候,我分不清雄鸟和雌鸟,这让我的处境相当尴尬。我的家人和朋友都曾断言,我这一生,恐怕很难喜欢上别的鸟。但他们都错了。”

    那个不同寻常的一天,发生在一个寻常的下着春雨的清晨。云歌的伙伴们都外出了。繁殖的季节已经到来,适龄的成年雄性云雀将分散开来,在这片广袤的草地之上,寻找属于自己的缘分。一旦遇见心仪的对象,他们将使出浑身解数,毫无保留地展示歌喉,打败对手,一亲芳泽。

    云歌并不打算这么做。漫无目的的他无所事事地在林子边缘闲逛。就在他失去兴趣,即将打算飞回家时,一只大鸟,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旁的酸枣树上。云歌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只见那只大鸟黑头白腹,有着光亮的棕红色背羽和极其漂亮的黑色尾羽,一双锐利的鹰隼般的眼睛。他嘴里叼着一只灰扑扑的物体,待云歌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只田鼠。

    那只陌生的大鸟扫了一眼云歌,暗褐色的眼睛深不见底,目光冰冷而锋利,像一把北风裁成的钢刀。

    云歌完全吓傻了,羽冠炸起,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完全忘记逃跑。

    大鸟却似乎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很快便收回视线,将嘴里的田鼠用力插在酸枣树布满托刺的尖利枝头上。一股浓稠猩红的血液从田鼠厚实的皮毛之中渗透而下,顺着酸枣树枝往下淌去,在末梢处结成硕大的血水滴,落下,砸在地面上,一滴,两滴,绽开出艳丽的花朵。

    这幅场景血腥而惊悚。怪异的是,云歌并没有觉得恐惧,相反的,他忽然对眼前这只大鸟产生前所未有的兴趣。这在别的鸟身上,是从未发生的。

    “你,你好。”云歌鼓起勇气,开口打招呼。

    大鸟并未理会他。他那强健有力的爪子紧紧抓在树干之上,脖子蜷曲,用喙熟练地理顺羽毛。不一会儿,他停下动作,扇动着翅膀,飞速离开酸枣树,再一次踏上猎杀之路。

    他是什么?他叫什么名字?他长得真好看呀,云歌从未见过这样一只鸟。他比云歌生命中见过的任何一只鸟都要鲜明生活,像是用刀锋深深刻在云歌的脑海之中。

    啊——他诺点点头,这种心情他似曾相识,很能理解。他加快了扒花蛤的速度,嗒嗒嗒,花蛤壳很快便在他诺的脚边堆成一个小山包。

    云歌懵懵懂懂地回到家,越想越好奇。他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心情,第二天一大早,便守在酸枣树旁。昨天那只田鼠已被撕碎吞食,酸枣树的树枝上只残留着些许碎肉和血渍。云歌胆战心惊地观摩着田鼠的残骸。那只大鸟却并未出现。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云歌觉得很是失落,心里头说不上来的空虚。但他并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只好日复一日地守着。

    终于有一天,那只大鸟再次出现。这一次,他并没有抓田鼠,两手空空而来,停落在酸枣树上,似乎只是来休憩一番。云歌不敢靠近,躲在茂盛的草丛之间,从叶子的缝隙之中,偷偷去看。云歌在小时候,很偶然见过一只巨大的猎隼,骇鸟无比。而那只大鸟拥有着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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