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上辈子是父母的老来子, 还没等谢笙大学毕业呢,两位老人就先后辞世。谢笙要说有什么遗憾, 也就千辛万苦的进了三甲医院还没轮转完呢, 就过劳猝死穿到了李氏的肚子里。
不就是多倒了几个心内的夜班, 在才下夜班的情况下去搭了个开颅手术的台吗。在医院里,男医生都不叫医生, 工作强度堪比畜生, 谢笙也没觉得这个强度超出自己平时太多啊, 只能说他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冤。
谢笙裹着襁褓, 头抵着软塌, 艰难的学着蚕宝宝的样子翻了个身,从躺着变成了趴着。果然, 这个姿势对于小孩子的身体来说可真是舒服。
谢笙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口水再次滴了下来。谢笙愣了愣,闭紧嘴巴, 往旁边蠕动了一点,坚决不认那一滩不明液体是他的杰作。
谢笙把自己翻成面对着门侧卧的样子, 准备注意着自己那个说好下晌就回, 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的侯爷爹啥时候回来, 力求能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刷一下存在感。毕竟当初李氏带着自己这个才刚刚满月不久的小孩匆匆上路, 不管不顾的跑到这个她一直担心害怕着的蜀地, 可不只是因为那个侯爷爹。
谢笙把自己鸡爪子一样的手伸到面前,反复的重复着握拳再松开的动作,重复三遍之后,又开始做普通人再简单不过的两手交握的动作。
要是有人瞧见谢笙的动作,估计也就以为谢笙在和自己玩呢,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作为一个西医,谢笙一直有意识的保持着自己双手的灵巧性,毕竟他曾经的目标是手术台。虽然现在成了含着金汤匙的侯门公子,谢笙也还是更喜欢做一做这样的小动作。
小孩子三翻六坐七滚八爬,手的动作也是从粗到细。侯府虽然照顾的人多,可有时候也抑制了小孩子成长发育的必然规律。作为学过儿科的前西医谢笙来说,他更愿意相信现代总结出来的科学理念。为什么有些动作被认为是不能跳过去的,这就是正常发展的一般规律,对于孩子的大脑、体格的发育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侯爷,您回来了!”
谢笙正觉得做得累了,突然听到门外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屋里的灯怎么亮着,是谁在里面?”
“回侯爷的话,是夫人。今早您才出门不久,夫人就到了,小人自作主张,先安排了夫人住下。因您早晨吩咐过下晌就会,夫人便说不必打扰您。只没想到您今日回来迟了。夫人想等您回来,就带着小公子在屋里玩,早先没了动静,想来是歇息了。”
那话音刚刚落下,正房的门就被直接推开了。听过刚才对话的谢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肯定就是自己那个侯爷爹了。
谢笙没事可干,条件反射的上下扫了谢侯爷两眼,心里立刻默念道。大概一米八二左右,身材魁梧,营养中等。不错,以后我的身高肯定不会矮了。神志清楚,神色疲惫,肯定是今天做事情很辛苦。面色红润,皮肤弹性尚可,肤色偏黑。想想自己和姐姐的肤色,估计这侯爷爹是晒的。不对,一不小心又按以前写大病历的习惯看人了,这可要不得,古代可没有西医的大病历规范用语。
谢侯爷是知道自己夫人来了的,只是事先没想到这刚出生不久的次子也被夫人一起带了来。便在听了下人的禀报之后,匆匆推开了房门。让谢侯爷没想到的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夫人,而是那榻上包的红彤彤的小孩子。那小子自个儿躺在那里,也不哭不闹,一双葡萄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