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见状忙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喜欢吃的东西海了去了, 就是不怎么爱吃亏,何况, 就算要我吃亏, 那也得看对象是谁不是”
谢笙走得更近了些,钱公公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味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免笑了起来“你呀”
谢笙做出无辜的模样,悄悄眨了眨眼睛,两人还没来得及再继续说什么, 里头就有了响动。
“走吧,”钱总管道,“翰林院轮值的人一直没来,皇上也注意到了,才遣我出来派人去问呢。”
可以想象, 连皇帝都注意到了,那么这个“问”的过程,一定不会太美好, 说不定用上申饬二字, 或许会更恰当些。
谢笙整了整面上神色, 跟在钱总管身后走了进去, 明显的感觉到了殿中的低气压。
显然今日皇帝上朝,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大抵也正是因为这样几乎被所有朝臣反对的局面的出现,让皇帝反而将册封云昭容和小皇子为王,当做了一种执念。
当初皇帝在高太尉掌权时期被压抑的太狠,自己掌权初期还能忍得住,想要做一个圣明君主,听进臣子们的劝告,如今年纪大了,又立了太子,行事反倒越发随心所欲起来,渐渐不能容人反驳。
谢笙见势不对,当即行了个礼,不声不响的退到一旁。
皇帝见进来的人是谢笙,便没开口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阵,皇帝做完了事情,心情也变得好了些,才叫了谢笙近前,想要下一局棋。
“怎么今日这么迟才到你可不是这么没时间观念的人,若换了旁人”皇帝话说到一半,见谢笙站的有些远,便有些不满,“站这么远做什么,难道你还有千里眼,看得见棋盘”
谢笙这才露出几分为难神色“臣”
谢笙含混的在喉咙里滚了两句,才破罐子破摔道“臣不敢走近了,不然有告状之嫌不说,还会冲撞皇上您。”
皇帝听了这话,被勾起了好奇心。
人总是这样,当你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能做,或者不能说的时候,他的好奇心反而会更重,也就更想要去了解和尝试,即便是贵为皇帝,其实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谢笙一说告状,皇帝其实也隐隐约约发现了那么一点不对之处。
他虽然不甚在意翰林院的轮值,却也知道,为了能在他这个皇帝面前留下些好印象,往往要隔上数日,才会轮完一轮,但谢笙这几日见得也着实太频繁了一些。
皇帝一想到这点,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这两日朝堂上气氛不好,怎么就趋利避害
“过来吧,”皇帝倒没把火气往谢笙身上发,好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总是有那么一两分特权。
谢笙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坐到棋盘边上,也没敢有太大的动作。
可皇帝的鼻子多灵啊,往日闻惯了的龙涎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异类,他还能感受不到
“这是什么味道”皇帝愣了片刻,还饶有兴致的分辨,“你给加了多少老陈醋还有些呛人,可是放了辣子”
谢笙偷偷看了皇帝一眼,似乎是见他没有生气,才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今儿我本是叫捧墨去买好了准备到翰林院吃的,谁叫那几位大人这些日子总恶心我,哪知道一去就听见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到宫里了”
“你外公就在翰林院,他们也敢这么对你”皇帝只片刻就适应了谢笙身上的味道,率先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