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下沙湾
“上次找到的黑犬牙,你还拿着吗?可以借我看看吗?”她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写着恳求,满脸求知欲渴的好奇神情。
詹台自来不擅拒绝,更何况对方还是这样漂亮的小姑娘。
可他今天却有些莫名的抗拒,就是不愿将黑犬牙给她,便坚决地摇了摇头。
方岚长长叹气,似哀怨又似伤情,犹豫半响才吞吞吐吐:“其实,我今晚听了老白的故事之后有些害怕。黑犬牙辟邪,所以才想借来放在床边。”
“我想,能安心些。”
詹台尴尬万分,“哦”了一声,还是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方岚抬起头:“可我现在想,黑犬牙再能辟邪驱魔,也只是死物而已。”
“你年纪虽小,懂的会的能做到的,可比黑犬牙多多了。”
“詹台,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心慌,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我租住的房间有个客厅,沙发虽小却软和舒适,足够你睡。”
“你愿不愿意,陪我一晚上?”
詹台从来没有听过方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温柔和煦轻声细语,像母亲在哄年幼的子女,又像妻子安抚焦虑的丈夫。
他隐隐约约觉得她态度变化必然事出有异,摇了摇头仍不愿答应她。
却见她抬起眼睛,盈盈如水似有点滴晶莹挂在腮边,轻声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装作阴山十方的传人吗?”
这个诱惑太大了。
詹台只犹豫了一秒就跟她上了楼。
说到底,方岚的本事他很清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跟她上楼,她又能把他怎样?倒不如跟着她上楼,且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狂风猎猎,雷声轰隆作响。半扇没有关上的窗户被狂风砸到墙上,窗框和墙壁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雨水顺着没有关上的窗户砸在他的脸上,夹杂着小块的冰雹,砸得他半张脸疼痛不已。
詹台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渐渐醒转。他强撑着沙发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头痛欲裂,眩晕恶心。
整个房间漆黑一片。方岚,早已不知所踪。
詹台深呼吸站起身,走到客厅门口打开了灯。
茶几之上还摆着他们刚才喝过的水杯和方岚切开的苹果,而原本放在茶几旁边的詹台的背包,却不翼而飞了!
黑犬牙、白骨梨埙、黄符褂、明火小鼎都在包里。
詹台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怒极反笑:“方岚,你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