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也对,方岚当然清楚。可她每每听到这样的劝诫就心烦意乱,不愿再与他过多纠缠,随手把肩上的背包拆了下来丢在詹台怀里,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抱着手臂,纤细白皙的手腕已经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明显是刚才替詹台挡下蛇尾鞭的时候受了伤。
詹台犹豫两秒,刚想上前问她是否无碍,却被她满脸的不耐烦给吓了回去。
真是不可爱啊,白瞎了那张脸。
詹台心里默默想着。初见的时候她的高贵冷艳是装出来的,后来为了降低他的戒心,那些若有若无的撩拨他的小动作也是装出来的。
唯有此刻寒刃一样的言语和针尖麦芒的刻薄,才是真的她。
他边想边走,动作慢了两步。待听到电瓶车的声音再抬头,刚好眼睁睁目睹方岚骑着车一骑绝尘从他面前消失。
“靠!”詹台大骂。
她又把他的电瓶车骑走了……
一场风波算是终于告一段落,可小张的下落却依然没有消息。
詹台先回了朱红门小院,一进门就摊在了童道婆榻前的青砖上:“昨晚一晚没睡,让我歇会儿先。”
火炉一般的夏天,他身下的青砖却凉得瘆人,詹台翻成一个大字将四肢都贴了上去,通体都觉得清爽。
一觉睡到日暮,詹台起身只觉得头发沉,愣愣坐了几分钟才抬头看着童道婆说:“黑犬牙找到了,河妖也已经现身。千厮门大桥下驻了一只龙子蚣蝮,河妖估计会填了它的肚子。”
童道婆半睁着眼睛看他,一言不发。
她一贯是这个样子,他一直也都知道。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詹台怒从心中来,忍不住发脾气:“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就指望着耍我玩呢!”
话音还没落,就被一阵狂风给掀去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童道婆砰的一声甩上房门,声音嘶哑:“早与你说了,失踪案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莫要吃了瘪,再来我这里发癫。”
詹台愤愤:“那你引我去找黑犬牙干嘛?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童道婆沉默片刻,终于说:“河妖祭龙子,做成了,与你有大功德。”
詹台将院门一甩,难得流露出些少年的叛逆。童道婆不知道小张的下落,却算准了蚣蝮出没的雷雨天,指望着他阴差阳错做什么“河妖祭龙子”的功德。
她虽然是为了他好,詹台却怒意难消,心里知道自己是把对方岚的怒火转嫁到了童道婆身上,却拉不下脸来给她道歉,想了一圈多少有些心灰意冷,干脆直奔老白的老窝,连着几天赖在他家。
一周的时间,詹台没有听到方岚一丝半点的消息。
却在礼拜六的上午,接到了小张家属的电话。
“什么?!小张找到了?”詹台大吃一惊,“在哪里找到的?怎么找到的?”
小张的失踪,原来的的确确和詹台最开始推论的那样,和妖魔鬼怪无关。
他一丢那么多天,不是去了别处,是被传销组织控制了起来,手机身份证统统没收,压在房间里“洗脑上课”,每顿饭给俩馒头,浑身上下都被蚊子咬满了包。
“那天晚上也是巧,他散步散到了小巷子里,正好遇到了传销来接人的面包车。他好奇嘛,凑到跟前去做吃瓜群众,哪知人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