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应,这才微微有些着急,找到了吴悠的宿舍去。
同学和舍友在宿舍里等到十一点熄灯,却依然没有看到吴悠回宿舍,这才慌慌张张将事情报告了辅导员。
学生失联,这是大事。
辅导员第一时间上报学院,报了警。警察连夜调取监控,这才发现中午饭后,吴悠背上灰色的书包,在学校前面的车站里乘上了一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我一开始以为儿子是想回家。”吴悠的父亲刚满五十岁,一个月不分昼夜的找寻让他像是老了许多岁,两鬓泛白面含风霜。
“他上大学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家。”
詹台敏感地抬起了眼睛。
大一刚刚入校的孩子,一般最为恋家。九月开学入校还要军训,很多孩子晒黑了一层皮,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中秋三天假,买机票买车票万里迢迢也要回家去父母身边撒撒娇。
可是吴悠九月入校之后直到马上就要暑假的第二年六月,都还没有回过家。
更何况这中间还经过了一个春节和寒假。
老吴感受到詹台怀疑的目光,苦笑一声,脸上又是尴尬又是隐隐约约的难过,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悠自小在我和他妈妈身边长大,我们父子感情很好。”
“他春节不愿意回家,是因为…我结婚了。”
吴悠的妈妈两年前去世。父子两人这两年来相依为命。
儿子上了大学,老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寒假之前,老吴吞吞吐吐告诉了儿子,自己最近接触了一位同龄丧偶的“阿姨”,相处得不错,还有意向春节的时候摆上几桌酒,简简单单办个结婚的仪式。
老吴很不好意思,只能含含糊糊地问吴悠的意见。电话里的吴悠什么话也没有说,一阵难捱的沉默之后,终于吐出一个字。
“哦。”
吴悠挂了电话,隔了一天发了短信给老吴说寒假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兼职,春节报酬丰厚就不回来了。
老吴攥着手机,将那一条寥寥数字的短信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忍不住红了眼眶。
喜酒到底还是摆了。
老吴小心翼翼告诉了吴悠,又提心吊胆等着暑假前他的消息。
辅导员告诉老吴吴悠上了一辆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的时候,老吴第一反应却是儿子要回家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