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生活能来钱的地方特别少,有的一年到头都没怎么摸得到钱,更何况他们这些半大小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并不是说笑而已。
“怎么了?”从屋里又走出两个少年,一灰青,一藏蓝,跟之前少年一样,衫子一看就是拾得别人的旧衣穿的,尺寸什么的,并不合适。
看了看那一前一后二人的脸色,那个身着灰青衫子的少年郎又开了口:“庆子你惹大宝不高兴了?”
后头那名唤庆子的少年郎讪讪着脸,努了努嘴,没有接话。
那灰青少年见此一笑,刚过了变声期,他的声音不似庆子和另一名少年郎的破公鸭嗓,少了少年的清亮,多了几分成年男子的低沉。
“大宝,你给我一个面子,别跟庆子一般见识。”
“星子哥说的是,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大宝你说可是?”那藏蓝衫子的少年郎也跟着劝道。
陈宝珠一看朱大宝那个嚣张的臭脸,唯恐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使得气氛更僵,快步走到他身边,指尖攥紧朱大宝的袖子摇了摇。
朱大宝冷冷瞅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但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这一下,星子和那藏蓝少年的视线就都落到陈宝珠的身上去了。有心想问,但瞧了瞧朱大宝的神色,终究将心中的疑问给压下了,那阴晴不定的主儿好不容易收敛了几分,他们可不敢再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朱大宝倒是神情自若的走进屋里,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了下来,老神在在道:“清河,你派去盯着的人怎么说?”
那藏蓝少年赶紧应声:“果然,那老妖婆今儿个早早就出门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看看她那张脸,比鬼都吓人。”
乡下人养孩子,大部分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清河底下有两个弟弟,这不,这两天就被他指使着在那老妖婆周围蹲点呢。
闻言,朱大宝哈哈大笑,显然清河所言及其对他胃口。
“走,咱们去会会那老妖婆,胆敢阴我朱大宝,便是阎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更何况是她那个阴阳人。”
说着,他猛一站起身子,对着身边一直没出声的陈宝珠高声道:“媳妇儿,今儿个中午我带你去奉城下馆子去。”
无视屋里其他人的欢呼,陈宝珠一脸惊诧,揪着朱大宝的衣襟急忙问道:“你要去奉城?可......咱们中午没跟爹娘他们说不回去了啊?”
朱大宝嘴角噙着笑,一拍胸脯,豪迈道:“没事,待会儿让人给他们说一声就行,你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出事的。”
陈宝珠:我根本不担心出不出事,我是不想跟着去啊!
但陈宝珠能劝得住朱大宝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从陈家村到奉城,也就四五里路,乡下孩子脚程快,跑跑跳跳,打打闹闹,没一会儿功夫儿就到了。
一路上陈宝珠满心希望有人能够赶过来劝阻他们,毕竟按照常理,一个七岁的男娃,又是家中独子,本着孙氏和杨翠英那无限溺爱朱大宝的性子,难道不应该是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一步都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吗?
但显然,她又低估了朱家人对朱大宝的娇惯程度。
那朱大宝半点离家的紧张没有,反倒驾轻就熟的,自在的不得了,一看就是个“惯犯”。
而当他们一行人径直走进城里的一家酒楼,熟练的叫着菜,然后朱大宝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锞子随意的扔给那个名叫星子的少年郎之后,陈宝珠已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