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的招呼陈宝珠进屋的陈秀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把朱大宝给落下了。
陈宝珠走了两步觉察出来不对劲,当即便停下了脚步,往后一扭身子,虽然无言,但动作却在那摆着。
朱大宝咧嘴一笑,把手上的东西往一旁的陈巧儿姐弟怀中一塞,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强势的接过陈宝珠手中的东西,朱大宝半点没客气继续往陈秀才怀中塞,口中还半真半假的嫌弃道:“你说说你,岳丈要帮你拿东西你就让他拿,那是他老人家的心意你知道不?人家知道的说你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把岳丈放在心上呢,你本来就是个嘴笨的,到时候借你十张嘴你也说不清楚,岳丈,您说我说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朱大宝虽然看着是在数落陈宝珠,可话里话外都暗藏着玄机,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这个家谁又会跟陈宝珠不和去传她的小话?即便不用说,大家伙心里都门清儿。
可陈秀才就算听懂了,也得装傻。
“大宝严重了,宝珠这孩子,打小就乖巧孝顺,邻里之间哪个不夸?”
朱大宝嘴一撇,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就是太乖巧了才遭。”
陈秀才脸上一僵,这话是实在接不下去了。
陈宝珠暗中摇了摇他的手臂,不是责怪,而是不想他为了她把陈家的人都得罪了完,成为陈家的众矢之的。
按照这里的风俗,新人回门,这新上门的姑爷和自家闺女都要在老丈人家住上几日,长则可达十日,短则也要三日,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陈宝珠了,她对这个陈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无论是眷恋,还是怨恨,都寡淡至极,唯一强烈一些的,就是气愤,为原本的陈宝珠而感觉到不值和气愤,所以,不需要如此。
朱大宝轻哼一声,也不知是给陈宝珠面子还是懒得再讲,他总归是没有再拿话刺激这不知为何良心发现的陈秀才了。
一进堂屋,就见一身着酱紫褂子的老太太端坐在厅堂之中,头发灰白,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用木簪别着,梳的一丝不苟,她人很瘦小,脸上皱纹密布,无一丝柔和之色,让人瞧之便不由心生紧张。
“娘,宝珠带着您孙女婿回来了。”看到自己母亲,陈秀才面上有几分苦涩,但该有的礼数他还是要顾虑的。
陈婆子纹丝未动,稳坐如山,无疑是在等朱大宝和陈宝珠主动向她问好。
却不料,这一次陈宝珠和朱大宝都跟没听见陈秀才的暗示一般,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不往中间看。
屋内气愤莫名尴尬。
陈婆子眉头紧皱的都能夹断苍蝇腿了,刚想发作,就听陈秀才又开了口。
“巧儿,赶紧去端茶给你大姐还有大姐夫倒水,这走了一路,可不得口渴了?”说着,大手一指,“宝珠你们赶紧坐吧,来自己家,可别拘束。”
朱大宝这一回可听话了,拉着陈宝珠就坐了下来,口中还卖乖道;“媳妇儿,咱们听岳丈的话,赶紧坐下吧。”
陈宝珠没开口,轻轻点了点头,也随之坐了下来,二人全程眼风都不带往中间扫的。
陈婆子气的身子都要发抖了,一拍桌子,怒道:“大丫头,眼睛瞎了?还是嘴巴哑了?才嫁出去没两天,就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我陈家可没有这般没规矩的姑娘。”
“娘,你做什么这是?”陈秀才一脸为难。
他娘这一辈子十分不容易,早年爹死得早,全凭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