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尾熊其貌不扬,头小而尖,似鸟喙,尾长五毛,体色透明,暗有褐光,实在不符其名。
严王以血唤它,纹图渐清,正当成功之际,幽光从水下蔓开,竟将阴尾熊拖回地下。
“是谁阻挠本王!”
希望破灭,严王气煞万分,一掌朝幽光打起。
如那镜中花,水中月,被掌力一震,那幽光飞溅,散成一团清气,消逝在茫茫雨中。
希望破灭,严王呆坐在地上,目无神光,丧气至极。
修为大减,凭他现在的法力,尚不能遁地,更别论穿过灵界,回归金殿。
“好香!”
正在他失落之际,忽的从庙里飘出一阵诱人香味,严王不觉口中生津,饥肠辘辘。
原他不食五谷,以神人自居,今腹中无物,深思佳肴,这般落差令人唏嘘。
连滚带爬,严王裹着一身泥水走入破庙,正瞧钟小七架着火堆,火堆上烤着两只沙兔。
烤肉略微焦黄,可浓香满溢,勾人蓓蕾。
“你伤未愈,好生待着。”钟小七拨着炭火,神色和悦,红光照在她脸上,格外温柔。
严王将外衣脱下,挂在神案上,坐在火堆边,暖烘的火焰除去满屋的湿气。
“阿嚏”
打了个寒颤,严王又朝火堆加了点柴火,苦笑道:“在下失礼了!”
钟小七看着他:“活着本不易,还在乎繁文缛节?”
没等严王回话,钟小七将沙兔从架上取下,递给他:“多吃点,免得别人说本姑娘虐待你。”
“多谢!”
这沙兔藏于洞穴,甚难捕获,可谓有市无价,钟小七爱钱如命,却把沙兔给他补身子,严王顿生敬意。
“快吃吧。”钟小七撇撇嘴。
将皮毛剥掉,沙兔肉质鲜美,油而不腻,严王三口并作两口,半会功夫就将其吃干抹尽,细骨头都没放过,全给唆了。
饱餐之后,严王躺在草堆里,四处依然破烂,可庙外雨点滴滴,叮咚作响,仿似一曲催人乐歌。
人生几何春已夏,不如花下酒中游。
渐渐的,他睡了。
夜也三更,严王从梦中醒来,双臂虽无气力,可还能撑起身子。
火堆瞭旺,星火点点,下了一天的雨熄了。
大漠凉风抖擞,像极了深秋的北方,呼啸着,悲鸣着,往生出千般离愁思绪。
从草堆起来,严王走出破庙,见不远处,钟小七正坐在石头上,仰望苍穹,目露神往之色。
“天色微凉,莫感了风寒。”
将布袍轻轻披在她身上,钟小七惊楞之下,连忙回头,只见青年正站在她身后,恍惚间,鼻尖酸楚。
轻抹去眼角泪水,钟小七深吸了口气,展颜淡笑:“不多睡会?”
严王瞧出她眼中的哀伤,却未细问:“姑娘不也没睡?”
“睡了,又怎么能欣赏到如此绚烂的星空?”冲着严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钟小七笑吟吟道。
“是么?”
严王懒散的坐在沙地上,雨下的天空繁星闪烁,九天银河南北贯通,仿佛仙人挥毫泼墨,浑然天成。
世人仰望,膜拜,祈求上天赐夫,佑护众生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钟小七道:“我家有六个姐姐,爹娘在我两岁时就逝世了。”
“六个?”严王错愕:“所以你叫小七?”
“算是吧。”钟小七尴尬道:“后来凤凰城发了大水,全城百姓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