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请问这诺大城郭,何以这般凄凉?”
正巧遇一老者,严王上前问道。
那老者年逾古稀,似断水苍松,摇摇欲坠,面色蜡黄仿佛一张死人皮子:“公子外地来的吧?这儿原是有人的,可一闹鬼,年轻人逃的逃走的走,把东西都卷干净了!”
“老伯如何不跟着走?”严王问道。
老者苦笑道:“老朽半只脚都在棺材里了,还不如在这里等死的好!”
说着,他仿佛没见过严王,转身继续扫自己地。
“怎么回事?”
空气中浓郁的死气犹如一场瘟疫,严王置身其中,竟也倍感不安,一片阴霾飘在心头,久久难散。
再往下走,大半房屋空空如也,要么紧闭房门,街道上白纸遍地,清风一吹,白纸纷飞,宛如上千座坟墓矗立当空。
“买路钱?”
严王蹲下身,抓过一把,这白纸呈圆形方孔,是常用的冥纸,死人下葬时,抛洒空中,阴兵若见,便会将其魂魄勾走,返回地府。
而这白纸一叠叠,新旧不一,有甚者发黄发霉,想来必是频繁发丧。
在那拐角处,有一间大宅府邸,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几乎是要将其门槛给踏烂了!
“嗯?”
严王狐疑,这地方是人不留,为何这家如此热闹非凡,莫非另有玄机?
府邸气派,门面足有数丈宽,立双尊雄石狮,上匾鎏金大字,红木作门,黄花铺路,尽显富贵繁华。
门内人潮熙攘,排成长龙,一小厮在大堂正襟危坐,执笔写字,似在登记名册。
“吴某人,楠木七尺三寸!”
“李某人,檀木六尺一寸!”
“徐某人,黄花梨六尺六寸!”
……
小厮口中念着,其下所念之人纷纷上前,从怀中掏出银两,放在一旁准备好的玉盘子里,一炷香的功夫,盘子里已经凑了二三百两银子!
而在高堂上,府主人坐于藤椅,左手咬着烤鸡,右手端着美酒,一口肉一口酒,吃得满嘴油腻。
丫鬟侧立在旁,手持仕女扇为其驱热。
“生意来了!”
肉块未进肚,府主人忽的立身,将嘴角的油擦干净,疾步走出堂外。
只见大门外进来一年青公子,他赶忙迎上,笑吟吟道:“公子要何物,元宝蜡烛,寿衣纸钱,棺材神台,这儿应有尽有!”
观其府邸,严王本想府主是个官绅财阀,岂料是赚死人钱的勾当!
于是笑道:“府主观在下是个将死之人?”
府主人一愣:“公子不是幽城人?”
严王道:“在下乃凤凰人士。”
“凤凰城的?”
府主人略感惊诧,大风国内,凤凰城可谓能征善战又腰缠万贯,观此人身穿华服,一表人才,在凤凰城怕也有些地位。
但幽城无君无官,别说凤凰城一公子哥,就算东灵辅来,也没人当回事!
惊诧过后,府主人神情立马淡漠:“公子既不办丧事,就请出府吧!”
“送客!”
府主人像赶苍蝇般摆摆手,两个丫鬟便走上前,横在严王跟前,幽幽道:“公子请!”
“初到此地,本想谋个住处,府主不匀,这十两金子,还是暂时留着吧,告辞!”
严王掏出十两金子,冷笑一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