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妍“切”了声,脸转开别处。
这些话,她已经听过一次,所以不再相信了。
陈永道入戏太深,几度哽咽之后,再接着说。
“以前呢,真没觉得多一个女儿是福气,也确实从没想过要把外面的女儿接回家来。一则是没那想法,二来是老婆管得严,我也得为了家庭的和谐,所以对外面的女儿从来都不闻不问。”
陈太这时候说话了,“你就别再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每隔几年都去菱丘?你说咱们家的生意、项目从来就没有在那边的,你怎么一年要去菱丘几次?”
“我什么时候去菱丘几次了?”陈永道反问:“我一天天都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吗?”
“十多年前,菲妍这丫头才几岁的时候吧?你敢发誓你真没去过?你当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家跟她们母女断了联系?”‘
陈太冷哼一声,“我倒是希望你真跟她们没有联系,”陈太看向陈菲妍:“咱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你一出现我就不待见你,这事儿你肯定也知道也清楚。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待见你吗?还不就是因为你那个母亲。她既然做了别人的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那就应该知道从那之后,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女儿,都要面对世人的鄙夷。这,都是你母亲自找的。”
陈永道低声怒喝:“那都是我的错,跟菲妍有什么关系?我们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不要牵扯到孩子!”
陈太冷笑道:“是,你以为我想牵扯到她身上啊?她这辈子要是不再出现在我眼前,那我也就当二十几年前的事儿没发生过。可事实上呢?你说你从没对这个女儿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给菱丘那边打钱,不是打给那个老太太是打给鬼啊?你一次又一次的拜托老太太好好照顾这个女儿,你当我不知道?”
陈菲妍猛然看向陈永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陈永道埋着头:“哪有的事?”
陈菲妍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在她已经完全铁石心肠的时候,竟然又……
陈太说这些话,令陈菲妍忽然想起来,在姥姥家的一些事情。
记忆中她跟姥姥相依为命,但姥姥原本身体就不好,常年吃药,干农活儿种地也卖不了几个钱。
可家里要吃要喝的开销呢?
陈菲妍依稀记得,每当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再过两天,最多两天,奶奶就能想到法子,又有钱买肉买米了。
很小的记忆,她不记得,但是中学、高中的记忆,她还有。
别人家比她家情况好太多的人家,女孩子都不给上学,多的是中学就退学出去打工赚钱了。
可是她家,姥姥竟然她供出来了,甚至还那了云都。
奶奶一个在农村待一辈子的人,哪里知道哪里好啊?不是有人背后指点,姥姥会强烈要求她来云都?
陈菲妍眼泪不断的滚,哽咽着收不住哽咽。
梁青云抽了两张面纸递给陈菲妍:“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