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他带头不再停留。
等下山后，柳青青发现，围山的警察变多了，尤其又来了几辆警车，其中还包括徐征的四不像。
柳青青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心说这个四不像，到底是被谁开过来的呢？
方骐一手一个，提着那两个皮箱子，再次把它们放回胖面包车上。
在面包车的车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柳青青看到，张晓妮还坐在副驾驶上。
但她依旧背对着车厢门，也没下来的意思。柳青青想了想，也没特意去跟她打招呼。
徐征的脸色，自打下山后，不再是那么红润了，反倒有些惨白。柳青青猜测，是强心剂的药劲过去了。
徐征的身体，也再次变得虚弱，有些病怏怏的。
柳青青提议，让他去四不像里坐着休息。
徐征点头同意了。柳青青拿出陪同的架势。
这俩人直接钻到后车座。在刚进去的一刹那，柳青青闻到，整个车内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
柳青青打心里咦了一声。
徐征坐下后，他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看着周围这些警察忙前忙后。另外他还翻了翻驾驶位座套的后面的兜子。
他找到一条红绳。
徐征摆弄着它。柳青青观察着。
乍一看，徐征自行翻绳玩呢。柳青青从也玩过这种游戏，知道怎么翻。
她本想陪徐征一起玩，但随着再次观察，她发现，徐征不是在翻绳。
在他这么一番摆弄下，最终这条红绳变成了一个手铐子。它还把徐征两只手都铐了起来。
柳青青很奇怪。她问，“徐怪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征随意看了看双手，他并不急着把红绳去掉，反倒拿出一副回忆样。
他说，“高材生，我认识一个警界前辈。季老爷子。他断案如神，而且有个习惯。每次结案时，他手腕上都带着几个皮筋。如果他用红色皮筋把结案材料捆上，代表这案子被侦破的很完美，同理，黄皮筋代表是一般，而黑皮筋嘛，代表的……有可能是冤假错案！”
柳青青反问，“既然有可能是冤假错案，那他为什么还结案？”
徐征耐人寻味的笑了。他一转话题，“你在外科上也很精通。所以你说说，你是怎么评价主刀医生的？”
柳青青实话实说，“我精通的更多是理论，真要论到临床，我只能做一些普外的事，离主刀差的远着呢。”
徐征往座椅里使劲靠了靠，似乎这么做，能让他舒服和踏实一些。
他又说，“我认识的很多主刀医生，他们都告诉我，任何一个优秀主刀医生的身上，其实都背着好几条人命呢！你认为这话有道理么？”
柳青青拧起眉头。“这话说的逻辑不太对！”
徐征：“为什么？”
柳青青：“一名医生，他通过手术，救了九十九个人，但因为一次判断失误，导致一起手术失败，这并不能说明，这人是他杀的吧？而且现在的大型手术，哪一种的成功率是百分百了？”
徐征笑了笑。他索性把脑袋靠在座椅上。“高材生，在外人看来，主刀医生没有责任，因为他尽力了，但你知道，在主刀医生的心里，或许不是这么想的！”
柳青青针对这个话题，又跟徐征聊了几句。
但到最后，徐征不怎么说话了。他还把眼睛闭上了。
柳青青知道，徐怪怪累了，也睡上了。
柳青青看着他的双手，被那条红绳勒的，手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