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毛,但对方是铁帽子王叔,他也不敢冲动无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阿哥将石咏给招了过去,问:“茂行,这是怎么了,怎么爷刚才听见有人在说‘佞臣’什么的?”
石咏宽容地笑笑,摇摇头,故作奇怪地问:“没有呀?哎呀庄亲王,您的耳力现在是恢复了?”
十六阿哥配合地拉拉耳朵,顿了顿才说:“没恢复没恢复,爷这刚才也没听清,唉……许是又耳鸣了。”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对面弘时那张脸一阵红一阵又转白,精彩纷呈。石咏替他隐瞒,算是给了弘时一个人情,偏生这个人情让弘时觉得窝囊至极,比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恰于此刻,雍正的皇舆与十三阿哥的肩舆一起从远处过来。弘时更是紧张,生怕石咏或是他这位十六叔将自己刚才的言论透露给皇父知道。在储位一事上,他本就没有福惠或是弘历那样受宠,若是再落个“口舌”或是“刻薄”的名声,往后那更是不用想了。
所幸雍正没有多留,径直往勤政殿去了。十三阿哥因腿脚不便,蒙皇恩坐了轿,依旧有些局促不安,扶着轿杠招呼石咏:“茂行,你来!”
石咏应了一声赶紧去了。余下的人里,十六阿哥招呼弘皙一起离开,又回头瞅瞅弘时与弘昼两个,问:“一起出园子?”
弘昼登时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去了。弘时心里不爽快,微笑着婉拒了,说:“十六叔,理郡王,我还想在此处待会儿,你与五弟,先去吧!”
十六阿哥盯着他看了片刻,立时又嘻嘻笑着向弘时挥手作别,自行转身,与弘皙和弘昼一道往园外走。
弘时独个儿长舒一口气。他心里极度不爽快,偏又说不清哪里不爽,只慢慢回身,往“镂月开云”那几处矮矮的房舍内走去。
正在此时,忽然从屋舍背后转出一个人,热情地招呼弘时:“三阿哥!”
弘时一抬头,见了来人,赶紧行礼:“八叔!”
廉亲王允禩连忙止了他的礼:“唉哟三阿哥,八叔怎么当的起这样的大礼,你可是皇上的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