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可以如此残忍。”她含泪控诉。
“残忍?”他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你忘了那成千上万因你而死的士兵了吗?”
“我没有!”她下意识反驳,随即苦笑,反驳了又能如何?他不信她。
“别再试图寻死,别再让无辜的人因你而死,就当作,”他眸光黯淡,“就当作为死去的孩儿积福…”
“你不配提我的孩子!”听他提起孩儿,她恨不能咬下他一口肉,让他尝尝这血肉分离的痛楚。
他定定将她望住,未再出声,转身出了帐外。
“自今夜起,”帐外传来声响,他对着女兵命令道,“你们轮流看着她,若她有任何闪失,你们便一起死。”
祁瑾走后,女兵们一拥而入,齐齐朝着小茶跪下,“姑娘,求你行行好,不要再连累我们。”
“英姐被王爷斩了,已经有人给你的孩子陪葬了,我们不想死,求求你,你大发慈悲,饶过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
“砰砰”响的磕头声,犹如巨锤锤在小茶心上,“你们快起来吧,快起来。”
“我不会再连累你们了,你们起来,不要这样,快起来。”
“我们不起来!”女兵们态度强硬,“除非你发誓,你发誓再也不会寻死了。”
小茶竖起三根指头,“好,我发誓。”
见小茶发了誓,女兵们这才肯安心起身。
“你昨晚吓死我了。”
说话的女兵名叫小芹,年纪较小,“我半夜起来上茅房,就见你倒在地上,血都快流干了。”她说完,一脸关切看着小茶,“你的手还疼吗?”
到底是天意吧,才会被小芹发现…
不知她是否前世欠了那无情的男人,如今,不仅赔上自己,更是连孩子也一同赔上。
他不让她死去,定是要她苟延残喘等着身子恢复,再继续供他玩乐吧…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小茶对她感激一笑,“谢谢你,我没事。”
“嗯,别再寻短见了,军医刚帮你包扎完,王爷便问是谁没有收走碎片,”她说着,像回忆起什么可怖的事情,眼里蓄满泪水,“英姐被拖出去砍成了两段…”
“我好害怕…”
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搭上她肩头,“对不起,是我害了英姐,是我连累了你们。”
小茶歉疚无比,“我向你们保证,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她又怎能忍心再牵连无辜,他想掌控她的生死,那便等他像猫儿戏弄耗子般慢慢玩腻了,再杀了她。
罢了罢了,不过是贱命一条…
……
……
今夜是小芹留在帐内守着小茶,小茶一再保证不会自寻短见,小芹却还是固执地守在小茶身旁。
小茶睡得正沉,却被小芹喊醒,“小茶姐姐,我吃坏肚子了,去去就回来,你答应我,不可以乱来。”
小茶笑出声,这孩子实在耿直,她大可不必叫醒小茶,直接去茅房便是了,“去吧,放心,我答应你。”
“呐,你答应了我的,”小芹脸一皱,“哎哟不行了。”捂着肚子急急离开。
“这么快回来了。”小茶刚闭上眼,营帐门帘被人撩开。
无人应答,小茶睁开眼睛,喝道,“是谁!”
进来的人并非小芹。
“是我。”那黑衣人扯下面巾,温润的眼底满是怜悯。
身心饱受煎熬,她此时的模样定是很糟糕,不然耶律衡怎会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