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现,小丫头从地上爬起来,五官凑在一起,揉着屁股喊疼。
封小六还以为时宝珠出了什么大事,敢情是睡迷糊掉下床,简直了。
他嗤笑,多大的人睡觉还会滚下床?
白痴。
秦野憋着笑走过去,不放心地查看她的头部,脑袋瓜子一切正常,没有肿。这丫头真幸运,没造成二次伤害。
“我叫护士再送一张床过来。”
时宝珠坐上床,忍着痛,摇头,“三叔,不用麻烦,我一时睡糊涂了而已。”
病床的宽度与宿舍的一样,出门在外她不挑剔,她刚才只是做噩梦被吓醒,意外落床。
秦野站着,时宝珠坐着,俩人挨靠得极近,虽然没有暧昧行为,但封小六莫名觉得这画面刺眼。
他咳嗽一声,“还是叫护士送一张,晚上徐姨有地方睡。”
说完不等俩人反应,径直出门去找护士。
实际上他在为自己考虑,要是晚上他爸回来,按照他爸宠徐芳母女的尿性,指不定留下来陪床的人是他。
想让他睡折叠床?哼,没门。
封小六在家从不称呼徐芳为徐姨,一般都是忽略称谓,再不然就是喂。
时宝珠第一次听他叫自己妈妈为徐姨,总觉得怪怪的,没有秦野称呼她妈时顺耳。
她往床头一靠,伸手去拿摆在床头柜上的棉签,水灌进耳里,两只耳朵痒痒的。
秦野搬来墙角的折叠椅,见她掏耳朵姿势别扭,顺口一问,“我帮你?”
她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七窍相连,棉签在耳朵里拨来拨去,她恶心想吐,立刻停止掏耳朵,把棉签抛到垃圾桶里。
秦野察言观色本领极强,从她一连串的反应中轻易判断出她犯恶心。
他俊美微蹙,坐到椅子上,“耳朵少掏。”
“三叔。”时宝珠抬眸看他,吐槽,“奇怪,我每次用棉签掏耳朵都会想吐,用指甲掏就没事。”
秦野视线移到她的手指上。
她手指匀长,指甲盖泛着透明的粉,指甲修剪得平整,只有小拇指留着稍长的指甲。
对于她用指甲掏耳朵的习惯,他不予置喙,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这样做。
趁着没人,他和她说说心里话,“宝珠,下次再遇到此种情况,尽量让男的做。”
一个多小时前,徐芳发火动怒,说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眼含惊惧与后怕。
那一刻,他体会到一件事,他们眼里身体素质好,潜力无限的小丫头,在她的妈妈眼里实际上脆弱得可怕。
他欣赏她,想要她入伍当兵,却忽略她脑部生过病一事。
扪心自问,设身处地想一想,若她是他的妹妹或闺女,他不会允许她参军。
“三叔?”时宝珠拧眉,注视着秦野,“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秦野低头笑,这确实不是他的风格。
秃鹰大队的人从不畏难,向来直面艰难险阻。他是队长,至始至终发挥领袖带头作用,何曾劝过队友退缩?
哪里想到有一天,他会劝一个小姑娘,不要总是见义勇为,贪生怕死没问题。
他抬头看着她,指了指脑袋,“宝珠,等你这里彻底康复,我再收回我的这句话。”
时宝珠翻白眼,她就说嘛,秦野的为人怎会叫她不要多管闲事,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