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在,秦野卸下端正,不惧秦逊的威严目光,施施然一笑,“爸,我再重申一次,我从没参合其中,另外,我要纠正一点,宝珠并未和文轩、维晋交往。”
秦逊被儿子点,心里不大痛快,臭小子在外学了一身本事,回来就会怼老子,小白眼狼。
“刚才小丫头在场,我不便多说,事情轻重缓急,你心里有数,待会儿你先给人父母去个电话知会一声,稍后我再出面。”
婚是一定要订的,哪怕走个过场,也必须准备得像模像样,不能被人挑刺。
秦野没吭声,耷拉着眼皮盯着茶几上的花纹,令人瞧不出所思所想。
秦家众人面面相觑,互相打眼色示意谁先开口,奈何他们屈服于秦野身上的气势,不敢叽歪。
须臾,沉默许久的苏老太轻声一笑,笑盈盈地望着幼子,“秦野,以往我们都听你的,这一回,你按照我们的意思办,你与宝珠订婚,于你,于她,互不吃亏。”
苏老太是过来人,自己孩子与时家那丫头缘分匪浅,该是他的,跑不掉,不该是他的,说句难听的,反正还有俩小的接着,总归还是秦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开往碧玺园的路上。
秦文轩一边把控车速,一边分神瞥向后视镜。
后排座位上,时宝珠左手扒拉着短发,右手转着手机,眉间的褶皱能夹死一只苍蝇,一副浑身不爽的姿态。
她在生闷气。
副驾上的秦维晋憋不住话,从秦家大宅出来一直在聒噪,说来说去中心思想就是不准时宝珠和秦野订婚。
“宝珠!你可千万要把持住!我小舅帅是帅了点,但他年纪大啊!你这朵鲜花怎能插在他那头老牛身上?”
“外公太偏心,他就是见小舅单着,正好借此机会把小舅打包出库,省得给国家拖后腿……”
“小舅真是的,他怎么好意思和我们年轻人抢——”
“停车!”
时宝珠猛地出声打断秦维晋的罗里吧嗦。
秦文轩一个急刹差点造成后车追尾,时宝珠没系安全带,身体惯性向前倾,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车门,指不定要撞成脑震荡。
“¥%……&*……”
一堆国骂从她嘴里冒出来,憋屈了一晚上的火与郁闷终于有了宣泄口,犹如拧到底的水龙头汩汩冒出来,炸得前座的两位大男生耳疼。
路中央不能停车,车屁股后面跟着一溜,又是晚餐高峰期,堵得一塌糊涂。耐性不好的车主已经在摁喇叭,喇叭声此起彼伏,鸣奏成晚高峰堵车交响曲。
“操——秦文轩!你怎么开的车?!”
秦文轩在秦维晋的抱怨声中重新发动车子,打开右转方向灯,慢慢挪到马路边,在临时停车位停了下来。
秦维晋一头雾水,左右四看,“停这干嘛?这里又没餐馆。”
时宝珠坐直身体,第一时间扒着车窗眺望外面人行道,吴筱和对方早就没了身影。
她拧眉,定定地望着马路牙子上的垃圾桶,暗忖奇怪。
向来独行侠的吴筱竟然和男人混在一起,旁人一眼能够瞧出关系匪浅,且趋向于男女关系。
稀奇。
“看见熟人了?”秦文轩转身看向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并未发现异常,复又收回视线,重新落到她脸上。
“熟人?”秦维晋一听这话顿时弄清来龙去脉,八卦嘻嘻地勾头追问,“宝珠,你看见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