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邱氏就不自觉的偏瞥了眼刘氏那五大三粗完全瞧不出身形来的腰膀子,并着她那圆盘似的肥脸盘子,最显眼的是,那下巴壳子上坨起的一层并一层的肥肉,这会子正随着她说话叹气的动作,一颤一颤的颤动着,当真是再瞧不过眼去了。
不禁想起,刘氏刚进老杨家门的时候,犹记得,这娘们也是杏眼瓜子脸的,身段窈窕着,颇有几分姿色的,咋就硬生生的,把自己个糟践成这幅模样了,邱氏不自觉得眼里带了两分嫌弃来。
更明显的是,邱氏面上隐隐的带了几分优越感来,想她当年嫁给杨春根的时候,娘家并不显赫,甚至谈不得什么门户,只是城里的小户之家,勉强温饱着而已,当然老杨家那会子也并不多富,杨老爷子那会子还只是个小掌柜,自家老爷也还没考上秀才的功名,因此,才嫁进来的时候,邱氏也没觉着有什么。
只后来,刘氏一进了门,就将她立时比下去了,那会子老杨家的日子也是慢慢经营起来了,家里也经营了两间铺子,因而,给老二娶媳妇的时候,这门户上就提了许多,刘氏的娘家富足,进门的时候,就丫头婆子的,便带了四个,愣是将她这个当长嫂的,压了下去,就连老太太也不咋的拿捏了老二媳妇。
邱氏犹记得那会子,自己舔着脸在刘氏的面前卖好的样子,反正,她这个嫂子,愣是没在刘氏的面前端起一日的当嫂子的架子来,直到后来,刘家突逢了变故,刘氏一下子失了娘家的依仗,而杨春根又中了秀才,谋上了衙门的差事,后来,连着她的儿子文哥儿也做了秀才,她可是在老杨家扬眉吐气了起来。
邱氏垂着眼皮,瞧了眼自己的双手,细腻白嫩的,妥妥的就是那富贵夫人的玉手嘛,再觑一眼刘氏那粗糙的大掌,指甲缝里仍带着积年不去的泥垢,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刘家小姐的影子了。
这会子眼看着刘氏那一番做派走下来,估摸着真是杨夏根那头的意思,邱氏知道,杨老二不同于刘氏,倒是个有些成算的人儿,要不然,当时的事儿,他们也不会有意将他调开了,才敢着手行事,怕的就是他的阻挠坏了事。
却不想,后来事儿落定之后,杨家老二还是过来闹腾了一场,他倒也没为钱财,只一个劲的要他们还了他的闺女,想想当时自家老爷为了平息着闹腾,悉数许下了好些个好处,杨老二倒也是个不吃亏的,全都照单全收了不说,但最后还要求了他们尽快将他闺女弄出来,才肯善罢甘休。
如此无理的要求,邱氏想到也不禁有些头大,当初就晓得老二这两口子是难缠的,却真被缠上了,还是承受不起,想到杨老二给的两个月期限,也是不觉皱眉,就华府那等的门第,哪里是他们能想的了法子的?
更不说,邱氏他们私心里是压根就不会破了这门亲事的,他们还指着华府牵线搭桥的,赶上省府里鲁学政那条船呢。
还有一说最关键的,除了他们大房的夫妻两个,别人都不晓得,这华府的冲喜亲事,原就是他们这头,想尽了法子主动凑上去的,这要真出点什么岔子,那还不得把华府的人给得罪死了。
再说,他们大房为着这门亲事做成,那前前后后塞进去的银子,少说也有百八十两了,终归也不是个小数,哪能真就打水漂了去。
由此,杨春根夫妻两,早就私下里达成了一致,甭管这杨老二夫妻两个怎的折腾,他们且先拖着再说吧,起码得先拖到了自家跟鲁学政那头搭上线了再说。
因此,这会子,对上刘氏的要求,邱氏却是没有搭理,“她二婶,你莫不是不记得先前咱们的打算了。既是要想把敏姐儿想法子弄出来,咱咋好三番两次的这么张扬了?都说这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