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出了屋门,就先去了灶下,将自己方才用的碗筷洗了,然后就去找了苏氏,看看今儿个一天还有什么活计,落下来还没有做的。
旁的倒还没什么,只家里的鸡食今儿个却是还没有剁了,因此,鸡圈里的小鸡们今儿个却是空了一天的肚子了。
苏氏她自己个是不会捣弄这些的,杨青也是压根就没记起这一茬,周氏知道之后,便自行跑去后院剁鸡食去了。
老杨家的牲口棚啥的,都在那后院地方,因为老太太嫌弃那些鸡啊牛的,味儿都太大,所以都安置在了后院,即便是平日里放养个小鸡仔什的,也不许那些小鸡往前院这一块跑。
杨青兄妹两以前就许多次被老太太分配过,那种专门拦在后院过道那里看小鸡的差事。
据说,有一回,他们兄妹两也不知怎的就大意了,一不小心将一只小鸡仔放过了界,溜到前院里去了,恰被戚氏瞧见了,老太太可是闹了好大一阵动静,嘴里几乎是尖叫着的嚷嚷了道,“什么腌渍玩意,怎么能跑到我的眼跟前来活动呢!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快把这玩意给我弄走了。”
周氏尤记得那会子老太太满脸嫌弃的眼神,她那种古里古怪的做派,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老爷子回来以后,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反正也没把家里的牲口棚鸡圈窝啥的,往前院里头挪。
其实,一般的庄户人家,家里的牲口棚鸡圈窝啥的,都是安置在前院里头的,一方面嘛,到底方便了照看,一般人家的前院围墙才是那泥土或是石头垒成的,相对比较坚固一些,而后院的围墙,却多是围的比较随便,只围些简单的篱笆墙而已,且,后院那头都是开了几块菜地的,哪怕是为着不让菜地糟蹋了,也不会把鸡窝啥的搭在那边。
不过,老太太他们都是执意于此,周氏便也没有多言,不过心想着,等到自家人搬出去住了以后,她却是要将那鸡鸭圈舍的都搭在前院里头的,除此之外,还得再添个猪舍,抓上几只小猪仔养养,到时候养肥了宰了过年,自己的闺女儿子的,也就不愁没有肉吃了。
如此想着,周氏一边剁着鸡食的空当,还会想想,也不知杨冬根去寻摸那盖新屋的人,都寻摸的怎么样了,也不晓得几时自家那新房子才能盖得起来。
原本一家子人老早之前就商议过的,这回盖新屋子,他们手里头却是没有多少的银钱,还要顾着杨景那头读书上学的事情,所以,也盖不起什么敞亮的大屋子,能用的银钱估摸只三四两银子,就着这数目,也就能起个三间的泥土茅草屋。
偏周氏心想着,这难得搬出去自己一家子人住了,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杨景兄妹两个,真的是在老院子里没过过啥自在的日子,周氏总归希望,既是好不容易得个自在,怎的也得让一家子人住的舒坦一些。
因此,便计划起自己手里头的那些个绣活的活计,这几日得赶紧着将那副松鹤延年的屏风给赶工完成了,挑个日子拿去镇上卖了,估摸着能换上个二三两银子。
却也不大够用。周氏私心里其实还想造个青砖大瓦的房子,毕竟那种屋子住起来敞亮,夏天里也凉快了不是,就是这手里头的银钱不够凑手。
周氏一想到这,就心里头发起了愁,偏她连个娘家什么的,也没有,就算是想去哪里凑个银钱,都没地儿寻摸去。
左思右想的,周氏只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这村里与她关系交好的肖氏一家子,她是个热心人,平日里也颇能跟自己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且,她们家日子还算富余,想来手头应该也还宽绰,周氏想着,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