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面的神色，与看着景黎的神色一点点也不一样，带着几分生冷，没有了那般清澈的颜色。
景初迟回到了房间之后，虞笙给他倒了一杯茶。
“景初迟，你的话，是不是有些狠了。”虞笙轻声开口。
景初迟的眸光多了几分柔意，他道：“笙儿，颜墨并不是他表面看着那么简单，黎儿虽然胡闹了一些，任性了一些，但是她的心性，终究还是一张单纯的白纸，但是颜墨与黎儿正好相反，用了两年，便将整个颜家翻了天，然后来到了上京，这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能做到的，他的心性，早就被整个上京尽染，面目全非。”
虞笙知道，景初迟告诉了她所有关于颜墨的事情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说与黎儿有关，而是颜墨这个孩子，他所经历的种种。
这个社会，于颜墨来说，不公平。
她的世界也曾面目全非过，只是关于颜墨，关于他的一切，未免太过让人绝望。
他的孤单，没有人能懂，也没有人可以去荣华。
寒凌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雪，他曾与之为伴。
“景初迟，有些东西，你管不了的，未来的事情，谁也没办法说准。”虞笙淡淡开口。
景初迟转身，看着虞笙，温声道：“笙儿，我并非是嫌弃颜墨有周期性的精神障碍，也并非是觉得，他利用了自己的母亲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并非否定他所有的才华与谋略，只是在知道了关于他的过往的时候，我舍不得让黎儿那双眼睛里面，染上纤尘。”
景初迟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
颜墨少年成名，而他却也只是用了两年的时间，便有了这般的地位。
两年前，黎儿五岁，回了上京。
后来他们一家带着黎儿折道走了临城，也就是那个时候，黎儿第一次见到的颜墨。
那个时候，黎儿五岁，颜墨七岁。
彼时的他，还是颜家的庶子。
颜家是经商的人家，早些年也积累了一些家用，家底也颇为厚重，后来颜家出了一位状元郎，便成了华宁的右相。
但是仅仅三年，右相便离开了京城，偏安于临城，很少再去过问世事了。
黎儿刚刚看到了颜墨的时候，他正在被别人欺负，是黎儿帮忙出的头，不过动手的是青竹。
这件事情，自然是青竹后来告诉他的。
可是也偏偏就是那一面之缘，改变了很多的事情。
那一年，颜墨去了寒凌山，万年未曾消融过冰雪的地方，拜了寒凌山上的一位隐世高人为师，整整在寒凌山上待了两年，两年后回到了颜家，也就是半年前，将整个颜家都换了天。
当然，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他一直在暗中部署。
紧接着，便让他的父亲，再次回上京，颜家再次定居上京，成为了京都炙手可热的名门。
只是对颜墨来说，太巧的是，颜家本就与景家交好，这也正是更加的方便了颜墨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是谁。
如今来到十里竹林，这其中，不知道他暗中做了什么事情，才使得一切显的顺其自然。
只是景初迟也是一个男人，他何尝看不出来，颜墨对黎儿的不同，以及颜墨看着黎儿的眼神，太过宠爱，又温柔的不像话。
所以，景初迟便知道，颜墨对黎儿的心思，并不是单纯的朋友。
可是让景初迟惊讶的是，黎儿明明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如今却对颜墨也是异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