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之际,他听到一声询问传来“可愿替我卖命?我为你报仇。”极凉薄的声音,在他耳中却犹如天籁。
两年的暗中走访调查,他发现置他一家于死地的对头正是那居心叵测欲往战王殿下府内送女儿的带头大臣,徐家的政敌。轩辕战在知道真凶后一言未发,执剑上殿以魅惑王储为由让那大臣当场血溅三尺,连带着灭了那大臣满门替他报了仇,从那刻起他便在内心发誓誓死效忠战王。他日日拼死训练,只为在今后的战争中不再受制于人,能够少流一滴血。
从此世界上再无那个鲜衣怒马的徐家三公子,而三年后天枢阁多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月使,依着他如今在轩辕战身边的地位,便是一般王孙公卿见着也是要问好的,在替徐家昭雪后他的地位更是一日千里,可那段黑暗的过往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深藏,夜半时分他还是会常常在梦中惊醒,梦中的自己双手染血,披一身黑衣在黑暗中行走。
于是他自请留守云脉的,不仅仅是为躲避故时旧梦,还因为云脉是沃民的一个重要关口,轩辕战远在梧桐城,无暇分身。他便替他守好这一道关口,也能让他在梧桐城轻松一点。这一年来云脉也算是风平浪静,他每天也是列行公事按部就班的完成着阁内琐事,直到宁凉的出现,那双骄傲的眸子只一眼便直击他的心脏,让他在一瞬间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那样的人,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是内奸?
破月看看窗外即将沉入山下的夕阳,大手不自觉的摩挲上腰间剑鞘上的那逐渐斑驳的花纹。苍天有眼……苍天若是有眼,请保佑那个少女安然无虞。
天枢水牢中此时正关押着一名身形娇小瘦弱的女孩,她被绑在高高的十字架上,披散着头发,低低的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白色的囚服早已被鲜血浸透。原本莹白如玉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鞭痕。下半身泡在脏兮兮的水中,有成人手臂般粗细的大蛇在她周身缓缓游走,让人毛骨悚然。
“吱——”地牢的木门被缓缓打开,一道干瘪苍老的身影走了进来,赫然便是裴老无疑,看着泡在水牢中的少女,他眼中出现一丝狠意,故作慈悲的开口“说出你的目的,供出你的幕后主子,我留你一个全尸。”见水牢中女子仍然一言不发,直觉上有些不对劲,招来身旁的两个侍卫低声询问“这三日内可有人出入过这里?”其中一个侍卫似是想到了什么“其间旗云姑娘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裴老眼中心下一沉,继续询问“那她可有什么异常?”“并未有何不同,只是……旗云姑娘来时并未面纱覆面,走时却……”听闻守卫的禀报裴老眼中精光大盛“去将她给我捞上来!”
那侍卫不知为何裴老面色突变,却还是乖乖照做,将那女子拖了上来。看着垂着脑袋,跪在地上犹如一条死鱼般的女子,裴老心下的不安愈来愈浓。急忙上前一把捏住了女子下巴,将附在她脸上的乱发一把抹开。
果然……裴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脏兮兮的脸上勉强可见到清秀的五官,正是旗云!与那张带着几分稚嫩的脸截然不同。一股被欺骗的愤怒澎涌而出,裴老紧紧地捏住拳头,一字一句的命令道“天枢上下听令,全力缉拿叛徒宁凉,一旦发现就地诛杀,不得留情。”
一间不起眼的茶庄内,一名轻纱覆面的女子前面正襟危坐着一个嬉皮笑脸的男子,骚包至极的装束,欠扁的笑脸,赫然便是凉瑾钰无疑。
“我说,小丫头,你当真不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