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莲台中自己没日没夜努力积蓄下来的灵力。
金色珠子彻底碎裂,化作一滩液体,然后蒸发。
澎拜而汹涌的气流钻进手掌,肖晨感觉到那处的禁锢被逐渐抵消,最终,他的手指轻轻颤了下。
然后,灵气彻底枯竭。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肖晨有些无奈,却连苦笑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这叫个什么事,自己安安静静在家里晒太阳,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这算不算天降横祸?
辛辛苦苦修炼,却只能支持动一下手指……多可笑。
这一刻,他突然想变得更强。
不同于以往的那种白日梦,而是切切实实,深刻入骨的念头。
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了自保的能力,最后却发现在这些人面前,自己依旧脆弱的像一根干枯的芦苇,轻轻一折就断了。
凭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进自己家就进自己家?
就因为他比自己强。
而自己想要反抗,就只能变得比他更强。
在不经意间,他的双眸内染上一层莹莹红光,意识出现了片刻模糊。
莲台旁的毕方鸟瑟瑟发抖,在它身后的一片漆黑帷幕,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赤红大手从虚无中探出,然后是手臂和胳膊,直到漏出干瘪的肩膀——
叶轻禅淡然盯着肖晨,这一式镇海棍是他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道法,不以威力见长,但那镇人心魄的特殊功效,却是端的奇妙无比。
用在惩戒上面,刚好合适。
突然,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略有些惊异。
他看到面前的青年,手指居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在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境界的压制下,他居然还能动?
叶轻禅看向肖晨的眼色有了些变化,如果说对方这一身修为还能以大妖来解释,那这份拼劲也足以让他动容。
修行这东西,越往上面才能更加明白,境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差一阶是量的区别,差一个境界那就是质的变化,是绝对不可能被打破的规则。
然而,这个青年却在这个规则的边缘试探了一番。
叶轻禅开始有些欣赏对方,是个好苗子,只可惜走错了路。
人妖殊途,被大妖调教出来的人,即便内心再坚定,也无法避免沾染上一丝妖气。
罢了,打断手脚带回去,总能扭回来的。
这个念头一出,叶轻禅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竟然生出了收徒的念头。
怪哉!
此刻,那棍子终究是落了下去,略略触到了肖晨的肩膀。
重若万钧的力道下一刻便要迸发出来,任你钢筋铁骨,也给我尽皆碎去!
这时,肖晨突然抬起了头,眸子里的红光消失不见,嘴角却挂着一抹戏谑。
他看了看叶轻禅,又用余光瞥了瞥戒棍,神色古怪到了极点。
就像是……一个成年人看着三岁小孩在舞动玩具,有些好笑,又有些轻蔑。
胳膊没有动作,手掌却在不经意间翻动,食中二指并拢,犹如出窍的利剑,赤芒翻滚吞吐,灵气凝实得像要滴出水来似的。
肖晨像是喝了酒,模模糊糊间想要抬起手刺过去。
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指头要戳死对面这个装哔的小破孩,不比戳破一张白纸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