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把文件递给程天漠签字,犹豫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说。”
“那个,哪天陪我去公安局,认领个人出来……”
“what the fuck?”程天漠惊得用英语说脏话。
“情况是这样的……”安如不得不从头说了一遍,听得程天漠的俩眉毛越皱越紧,都快拧成阑尾炎了。
“你确认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程天漠狐疑的看着安如。
“没啥好处,全是坏处。要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一年,唔,也许更久。”
“那你图什么?看上人家小伙子了?”程天漠一脸顿悟的表情。
……老板你的思想还是居委会老太太的路数,安如抹把脸:“并没有。我对男人没兴趣。当然我对女人也没兴趣。我对人类的兴趣仅限于研究。”得,又说漏了,安如下意识的闭嘴,心虚的看一眼程天漠。
“你先带我见见那人,我再决定。”程天漠把签完字的文件推给安如。
于是,这天下班后,安如回家载上大头,一起到了餐厅,程天漠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家优雅静谧的日料店,小小的包间里,程天漠正在喝着清酒吃着小菜,一副享受的模样。
服务员带着安如和大头,拉开了包间的门。路上,安如已经和大头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大头很顺从的哦了一声。进到包间的瞬间,程天漠也有片刻的惊艳,随即他眯起眼睛,非常迷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颇有几分风华绝代感觉的失忆症患者,似乎在哪儿见过,总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
“你好。谢谢你帮忙。”大头鞠了个躬。
程天漠也点头示意,算是回礼。三人都坐好,这算是进入正题了。安如看着吱吱冒油的烤和牛,外焦里嫩的烤鸡皮,冰雾缭绕硕大的刺身船,胃里一阵阵的冒酸水,一百只小手同时从胃里伸到喉咙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咽一口口水,把满桌子美食视奸了一遍又一遍,灼热的目光都快把刺身烤熟了,咕嘟咕嘟的喝着绿茶,最后只敢拿起翠绿的盐水煮毛豆,一粒一粒,慈爱端详片刻,才塞到嘴里,且吃且珍惜,生怕一不小心就失控,扑到肉上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