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佛祖金身像,持敬地一膜拜,礼成之后便满脸宁和地望上身后的我。
和煦的笑,透着宽和。
真诚已至,话题自来。
此时静念大师问上我:“听说施主是来探望澄念的,是吗?”
“正是,不知静念大师是否能通融?”
他道:“是否通融,取决于女施主和澄念间,有着怎样的俗家尘缘?”
“不瞒大师,民妇和您这位座下弟子有夫妻尘缘未了,听闻他有落发出家之念,心急如焚间,特不远千里来真龙寺寻他。”
我不加掩饰地道出来意,苦涩间,心中丝丝苍凉委屈感跳出控制,染上了我眉目之间。
举头三尺有神明,满含伤情的心似乎瞒不过佛之法眼,静静地等待着对人训诫。
静念大师道:“相由心生,悲从中来,若一念不澄,顿生烦绪万千。恕老衲妄言,女施主似乎也是执迷重重,不得开悟。”
我也是倏然一怔,有感静念大师乃得道高僧,故应上心之真想:“民妇本为一世俗间迷途之人,眷恋红尘情爱已深;此番夫婿因我之故而舍身入佛门,民妇难承生离间,故前来贵寺讨个人情,还望静念大师慈悲为怀,成全我们夫妻团圆。”
“缘由因,念成果;万事自有其理法在,生生循环,因为果报,岂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业果?皇后娘娘会来真龙寺,老衲并不意外,世有‘夫唱妇随’之说,澄念与施主有尘世姻缘,你来敝寺寻夫理所当然;但决心遁入空门,诸多尘缘便无牵无扰,敝寺亦有拒绝之理。不过老衲认为,皇后娘娘和真龙寺立场相悖间,与其无畏的争执而生口舌业障,不如当着佛祖之面做个禅论,断断清明如何?”
如何断,如何清明?我不敢拒绝,也不敢贸然接受,心里十分矛盾。
静念大师见我多时不语,亦猜中我心中的迟疑不定,温和而笑间,将手中佛珠递了过来。
“皇后娘娘,这是老衲平日里礼佛诵经之用的佛珠,老衲已是老眼昏花的年纪,娘娘可否代劳为老衲数数这串佛珠之上,有多少念珠?”
我愣了愣,不敢推辞间,恭敬地从静念大师手中接过那串佛珠;颗颗念珠上闪烁着点点佛之华光,无声地述说着这串佛珠已经有些年头了。
细心地理上佛珠的一头作为起头,我便静下心思,在心里默数着念珠的数目;不大一会儿心中便得出了答案,我抬起头,回上静念大师之前的问话。
“一共108颗。”
“噢,依旧是108颗。”
静念大师若有所思地应上一句,接过了我毕恭毕敬递回来的佛珠,又径直地将佛珠上的念珠熟稔地拨念了一遍,遂转上释然的笑容,又对上我不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