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丫鬟在心里已经偷偷地把她给卖了。

    马车缓缓而行，慢慢往皇宫而去。

    *

    “糊涂！”

    永福宫里，馥太后猛地一扫手边的茶盏，天青色的精致描花瓷盏立时化作碎片散落在地面。热茶汤亦撒了一地，身边侍女立即跪伏，大气都不敢出。

    馥太后每到头疾犯病的时候，都是脾气暴躁到不行。莫说是摔东西，就连杖责都是动不动就用上，是以下人们都战战兢兢。

    而此刻，馥太后盯着面前一早便入宫禀报的馥子钰，一张脸都要黑了：“没有哀家的命令，你父亲怎敢自作主张？刺杀宇文烨？亏你们想得出来！你可知道宸妃那个贱人手里握着先帝的废后遗诏？！”

    馥太后身边的侍女身体狠狠一抖！废后！这是多大的秘密！原来先帝当初并不想留着馥太后的，他早就知道馥家会有做大的一天。可是后来为何……

    “废后？”馥子钰亦未曾想过事情会如此严重，“那她为何当初不直接拿出？反倒自请退居禅华寺？”

    馥太后冷笑一声，反倒平静下来：“你以为当年那个贱人如何肯乖乖地听话？她手里有了废后遗诏，相当于有了一把尚方宝剑。可当时所有皇子跪在先帝殿前，周围皆是我馥家兵马。她若敢轻举妄动，莫说是她，宇文烨也必定会死。所以为了宇文烨，她自然肯这么做。”

    “可是姑母，既然知道那宸妃手里有废后遗诏，咱们为何不直接毁了去？还要受她的威胁？”馥子钰想不明白。

    “你以为哀家没有想过？”馥太后看了馥子钰一眼，不愧是馥家的孩子，想问题总是能掐到关键的点，“只是那个女人狡猾得很。将哀家唤入殿中以前，她便将那东西几经转手送出宫去。否则，哀家如何会受她的威胁？”

    “那这东西，都经过谁的手？后来找到了未曾？”

    “你提了一个好问题啊，”馥太后不知为何忽然叹了一口气，“为了这东西，哀家真是多年来寝食难安。哀家费尽心思，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这封遗诏最后出现的地方……”

    “在哪儿？！”

    “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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