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通敌叛国,”馥太后冷笑,“哀家想除掉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当年那个贱人将废后遗诏递给了莲妃,后来本宫多次问她遗诏下落,她都不肯说出,哀家只好出此下策。只可惜翻遍了江府,也没有找到这封遗诏。”
馥子钰知道,这莲妃正是当年镇远侯最小的妹妹,是当年出了名的美人,才入宫不久,便得了盛宠。可惜后来先皇重病故去,否则这莲妃又会是馥太后的一大对手,江家,也会成为和馥家逐渐抗衡的一家。
一句“通敌叛国”,莲妃倒了,江家倒了,莲妃襁褓中的婴儿更被污蔑为与侍卫私通之子——一箭双雕,江家和莲妃,彻底不是馥太后的对手。
而所有的起因,不过是这一封废后之诏。
“对了,听闻近日江府闹鬼,你父亲派你去查探,结果如何?”馥太后说着那些陈年往事,冷漠而无情。好像江家上下几十口人,不过是蝼蚁。莲妃和她的孩子,也不过是两条贱命而已。
可当后来苏卿暖将这个孩子带到馥太后面前,也或间接或直接地让馥太后知道其实当年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死,馥太后不是现在这样的心情了。
不过这是后话。
而眼下,就有一枚炸弹在埋着,随时都可能引爆。
“今日前来,钰儿就是想同姑母说这件事。父亲多年心腹程彻昨日来报,当年江世诚的大儿子江子坤并没有死,而且日前还回了江府。我那日潜入江府的确碰到一个人,他背上的青霜剑,正是江世诚当年随身佩戴之剑。我怀疑,那人就是江子坤。”馥子钰面色凝然。
在他不知道江家的案子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的情况下,他不过以为江家的覆灭是因为单纯挡了馥家的道儿而已。可如今,江家可能藏着那道致命的废后遗诏,也就是说,馥家的风光,全都建立在没有那道遗诏的基础上。
只要江家人拿出这道遗诏,馥家所有的风光都将毁于一旦!
“你说什么?”馥太后紧紧地掐住椅子的扶手,这才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江子坤没有死?你的意思是,江家的这盆火,根本就没有熄灭,反而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随时都可能重燃?”
“姑母不必担心,孩儿已经想到了再次熄火的方法!今日前来,就是替姑母分忧的。”馥子钰赶紧道。
“什么办法,你快说,”馥太后只觉一阵又一阵的头疼又犯上来,不免扬声,“德福,什么时辰了?那个苏青到底来了没有?!”
“回太后的话,”李德福忙躬身上前,小心翼翼道,“九王爷已亲自去接,想来很快便能进宫了。”
“宇文烨?”馥太后皱眉,难免厌恶,“他什么时候倒给哀家献起殷勤来了?难道又是有事要求哀家?”
“太后您有所不知,其实这苏先生,也是九王爷去请的,”李德福见馥太后脸色不好,忙道,“当然了,十四爷也去了。十四爷和九王爷的关系一向好得很。想来是十四爷求的九王爷……”
“这还差不多……”馥太后看向馥子钰,“你还没告诉哀家,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江子坤?他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藏了五年,可见其本事。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馥子钰嘴角一勾:“姑母,这事情还要拜托一个人,跟他手里要样东西……”
“谁?”
“这人马上就到。”馥子钰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
永福宫的人对苏青翘首以盼,然而宇文烨的马车却走得和驴一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