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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天津
身难受似的不老实,疑惑咕哝:“干嘛呢?鬼上身啊。”

    还没等钱艾说话,另外一个圆脸下人不乐意了,满眼求生欲:“大哥,这种玩笑话不好在这时候说吧……”

    钱艾简直想给圆脸点个赞。

    在灵堂说鬼上身,你是不是嫌命太长!

    方脸一愣,再看这灵堂、白烛、纸人,不言语了。

    但已经晚了,他也开始觉得纸扎人在看他,于是走上了钱艾的老路——左右摆头,原地转圈。

    ……

    程家后花园,院墙外。

    “师父?你就没想过改行吗?”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将连着绳索的八爪钩递给旁边的中年人。

    “改什么行?”中年人将八爪钩往墙上一扔,一拽,绳索稳稳绷直。

    “就……别当飞贼了。”少年人和中年人,都穿着一袭黑衣,包头蒙脸,捂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不当贼?老子喝起北风去?”中年人一跃而起,体态十分轻盈,顺着绳索利落上墙,挪到旁边,俯下身体伏在墙头,以免引人注意,然后冲下面催促,“上来。”

    少年规劝不成,只得抓住绳索,一点点往上爬。

    中年人等半天,发现徒弟才爬了一半,无语:“收腹,提气,足下一点,借力而起……不是让你荡秋千!”

    中年人素来沉稳,很能压住脾气,但今夜实在脑袋疼。自家徒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路聒噪就算了,劝他改邪归正他也忍了,现在连个墙都翻不过来,要这么个破徒弟有何用!

    “我教你的你都就饭吃了?”中年人忍无可忍,伸手下去一把将人薅住。

    少年借着绳索和师父的拖拽,终于爬上墙头。

    月黑风高,师徒二人顺利入了程家。

    这几天程家办白事,往来人杂,注意力又都在丧葬事宜上,正适合“随风潜入夜,偷盗细无声”。

    况金鑫魂穿了,魂穿到了一个飞贼徒弟身上。他奉公守法了二十三年的人生,正在一点点滑向犯罪的深渊。

    ……

    民国天津,南市(三不管地带)。

    “兄弟,到你了。”池映雪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人给他递过来一个签筒。

    签筒里还剩六支签。

    他快速环顾四周,一个简陋的、散发着汗臭气的窝棚,一群流里流气、但面色凝重的小青年,怎么看都像不法据点。

    “抽啊。”拿着签筒的人催他。

    池映雪莫名其妙,抬手刚要抽,忽然发现不对,虽然这只手也很好看,但不是自己的手。

    他再摸摸头发,掐掐脸,捞开衣服看看前胸,果然,这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嘛呢?”签筒快被怼到他脸上了,“赶紧抽!”

    池映雪蒙头蒙脑,随手抽出一根——签子底部,红色。

    空气突然安静。

    屋子里的人好像都松了口气,但面上,仍绷得沉重。

    “兄弟,认命吧。”那人把签筒放下,叹息着拍拍他肩膀。

    池映雪蹙眉,发出了苏醒后的第一问:“认什么命?”

    那人皱眉,皱得比池映雪还深,声音也沉下来:“抽黑红签儿就是这个规矩,各凭天命,你想不认?”

    池映雪静静看了他片刻,决定还是不能委屈自己:“认不认的再说。你先告诉我,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要抽签?抽到红签会怎样?”

    一屋子小青年:“……”

    拿签筒的脸都要气白了,签筒一摔,压根不理他,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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