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楚将军的几个儿子都生的气度风华,果真继承了楚将军的英姿。”几乎是一入殿,就有人上来扯近乎,楚乐菱抬眼看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眉宇间藏着狡诈,脑子里略略思索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当今丞相秦永立,就是那日秦希琳的父亲,和楚栟南交情甚好。
“难为那秦永立说得出口,还英姿…”三个人与前面隔了一段距离,楚谨言压低声音一脸嘲讽道,说了一半看到自家二哥警告的眼神只好咂了咂嘴闭上了。
楚乐菱不由捂嘴偷笑,她这个龙凤胎哥哥什么都不怕,就怕板起脸的楚谨岚。
“皇上驾到——”内侍尖锐的嗓子响起,殿中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毕恭毕敬的走至中央向正位拜下。
“不必拘礼不必拘礼,大家都入座吧!”宇文敬年方四十三,眼周有些细纹以及常常通宵处理政事的乌青,除此之外看上去格外精神,身侧有两个华服端庄的宫妇陪同,正是后宫两大巨头成皇后与盈贵妃,而皇后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黄衣少女,想必就是深得皇上喜欢的六公主宇文曼情了。
众人再度拜了拜,纷纷回到自己该有的座位上。楚乐菱也跟着楚谨岚和楚谨言坐下。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还是个闺阁女子,怎么好可以和兄长并肩坐在一处!”曼情公主突然出声,右手食指准确无误的指向安安静静坐在两个哥哥中间的楚乐菱,仔细听还能听见声音里的不甘和嫉妒,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宇文曼情所指方向。宇文敬也扫了一眼,然后皱眉看向楚栟南。
楚栟南心里一紧,大渝有很严的尊卑准则:皇室宴会,正室可以跟随男子前往参加,妾侍不可以;闺阁女子只能坐在父亲与兄长身后一人距离的位置;正室需跪于一侧给男子斟酒倒茶。现下,除了成皇后和盈贵妃,全场竟然只有楚乐菱安稳的坐在兄长身旁,楚栟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奈何三个人无动于衷,只好起身准备请罪。
“启禀皇上。”楚谨言却是抢先站起,恭身说道:“舍妹从小与我们长于上官家,对于这里都不熟悉,若是让她独自坐在后面,我们难免会担心。还请皇上宽恩,在这等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莫要动怒!”
一番话顾虑到许多,竟是让人一下子挑不出错处。
“担心?嗬,难不成是个弱智,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么!况且——”宇文曼情似乎故意顿了顿,又道:“即便是兄长,不也该避避嫌不是么!”
这番话一出,楚谨岚和楚谨言心里都是有了火气,楚乐菱倒是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慢慢站起来看向宇文曼情,淡笑道:“六公主,今天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寿辰,你代表的可不是我的面子。”
六公主一噎,偷偷看向面无表情的宇文敬,她刚刚好像真的有点太过放肆了,当着这么多朝臣还骂了一个将军的女儿弱智,父皇肯定会追究自己的教养问题。
“还有为什么要避嫌呢,哥哥是我最亲的亲人了,兄妹和睦不是皇上倡导的仁政之一吗?”楚乐菱接着说,语气里还带着少女该有的天真单纯,生生把六公主憋得满脸通红但是说不出话还击。笑话,要是再说什么,岂不是在质疑自己父皇的政策。
瞬间,整个殿内都没有人说话,安静的诡异。
“无双公子到——”尖锐的喊声乍然响起,许多人都是一惊,回过神后脸上竟是欣喜万分,楚谨言也激动的看向门口,眼神中多了狂热的痴迷。
楚乐菱无语的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蹦起的楚谨言,回头看向一直都不动声色的二哥,悄声道:“二哥……”
话没有说下去,楚乐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