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你喜欢撕树皮,不能抹杀你这兴趣,特意命我把这些东西给你送来,让你把这木柴上的皮撕干净了,还有这木桩,殿下怕你有气没处撒,毁了这屋子,让你手劈了它们去去火气。”李赦贱兮兮的笑着,好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
“你小子别在我这幸灾乐祸,东西放下赶快走!”本来就有火气,这下又被李赦个臭小子逮着机会看笑话挖苦他,手被他气的直打哆嗦。
“别辜负殿下这一番好意,抓紧了,砍完这些你还要去看着筝尧姑娘!”李赦撂下这句话笑的更癫狂了,李黔拧着眉毛拿起一块木桩向他扔去,被他调皮的一扭躲了过去。
因为狄家变故,筝尧整日里忧思过度,郁结于心,终于支撑不下病倒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勉强喝得下稀粥,可每次刚喝了下去便要全吐了出来。陶姜为她把了脉后,日日送来药膳,若不是她得了病,她还不知陶姜是位医女。筝尧不知霍蓝是否知道此事,可不论她知道与否,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都不想见她,听山茶说她就快要临盆了,并不知她这里的状况。
山茶端来一碗药,她起身接过来,眉毛竟然没皱一下,一口气喝了个底,之前她是最怕喝药的,每次生病,她总是想着法子推搡着不肯喝药,最后都是夫人拿着蜜饯哄她喝下去,可是如今夫人她……山茶看在眼里,这药怕是苦不过她心里半点,扭过头偷偷抹了没忍住流下来的眼泪。
收到银柳的消息已经过了好几日,到现在还未见着她,兖州到京都快马只需不到四日便可赶到,难不成她在路上出了事?筝尧想着便起身执意要去找她,山茶拗不过她,答应她去找银柳,但是由山茶前去,她要在这里好好养病,山茶临走托陶姜得了空闲时照顾她。
“山茶,我要你和银柳都平安无事的回来!”走到门口,筝尧突然撑着身子对她说了这句话,山茶扭过头冲她笑,“小姐放心,这是自然的!”筝尧没有她在身旁照顾,她放心不下,可若是此时她不去找银柳,换她去,依她现在的情况肯定会要了她的命的,出了门再也忍不住倚着墙哭了起来。筝尧知道山茶还未走远,躺在床上紧紧地捂着嘴抽噎着,哭累了便睡着了。
屋外起了风,昏昏沉沉睡醒了后,头疼的厉害,又觉得口渴,筝尧费了好长时间才端起床边的杯子喝了水,突然眼前一黑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头重重的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陶姜来时,见她头压着胳膊趴在床边,脸色发青,嘴角和鼻子下粘了血,手中拎着的食盒掉了下来,她跑过去抓过她的手把脉,她的指甲已经变得乌黑,这脉象已经非常微弱,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与墨竹一起将她扶好躺在床上,食心草的毒虽没有把握能解,但是此时容不得考虑,动手为她施了针,嘴角流的血已经变成了乌黑色,陶姜额头有了细密的汗珠,墨竹不断的为她擦汗。
“筝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为她施完针,陶姜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求神明保佑。
“夫人放心,筝尧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难关!”墨竹看她如此紧张,劝着她。
看她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良久,她慢慢睁开眼,看着坐在一旁的陶姜,握紧她的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别担心,你是中了毒,我已经解了,只是这毒,竟然是世间少有的食心草。”陶姜想不通,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