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撩起她的袖口裤脚,发现她身上竟然出现了红斑,陶姜赶快取针扎在她头上、手上和脚上,只暂时止住了血。
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怪异的病状,也许师父会知道救治的法子。
陶姜带着血样急匆匆赶来晋王府,李启元和李赦正巧遇到她,可她急着找庄鹤通,显然没看到他们,就这样在他们面前经过跑远了。
“看她慌乱的样子想是侯府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属下过去问问?”
“毋需多言,等回府后自然有人着急告诉本王。”想也不用想,他指的自然是经常自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李黔。
“师父,师父,你快帮姜儿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毒?我等着救人。”一进门看到庄鹤通软绵绵地躺在竹塌上喝着小酒,还拍腿哼着小曲儿,陶姜抢过他手里的酒壶,把装有血样的药瓶塞给他。
“怎么了臭丫头?有什么人等着你救啊?”拔掉瓶塞,仔细瞧着颜色确实不大对劲,起身走到桌旁倒进碟子里。
“是霍蓝!这件事非常奇怪,她产下孩子已经有十多日了,现在突然大出血,她生产时就有些危险,今日大夫给她开了止血药,她腹痛昏厥变得更加严重了,身上已经出了红斑,我看着像中毒……”
“没错,她是中了毒,七辛果。”庄鹤通放下碟子,转身提醒她,“有人要害她,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师父,我怎么能见死不救?你说过,救死扶伤,是我们医者的职责所在!”陶姜语速急快,她不能因为担心引火烧身就这么放任不管。
“我是说过这句话,可她已经救不回来了,那可是七辛果,根本没有解药,它是这世间少有的剧毒,中毒之人半个月内安然无恙,可一过了这半个月就只能等死了,现在她身上又出了红斑,能熬过三日就是万福了。”庄鹤通亲眼见过七辛果毒发的后果,就算是华佗在世也解不了此毒。
“难道就这么看着她痛苦地等死吗?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她一手砸在桌子上,厌恶有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奈处境。
“姜儿,记住师父的话,你已经尽力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此人敢在宣平侯眼皮底下下毒,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不能看着他心爱的徒儿栽入恶毒之人的手里。
去太尉府之前,筝尧已经换好了廷尉办案的官服,有模有样地跟在陆宴笙身后,轻而易举的混入了威名赫赫的太尉府。
陆宴笙支走了其余人,带着筝尧去见秦仲玄。
“秦太尉,下官又来叨扰了。”见了秦仲玄,陆廷尉客套地拱手行礼。
“陆廷尉哪里的话,是我疏于管教,这才辛苦你,若有什么疑惑之处你尽管问。”正要吩咐下人奉茶,注意到陆宴笙眼神飘忽不定,在暗示他屏退左右,“退下吧!”
“是!”下人出去时关了门。
“太尉客气了,办案是我分内之事,理所当然。我今日来倒也没有什么要问的,只不过给您带了一个人来。”陆宴笙说完往旁边一挪。
筝尧走近秦仲玄,抬眼看着他,“秦太尉!”
秦仲玄一惊,他阅人无数自然识得出筝尧是个女儿身,方才恍惚间竟仿佛看到如意的影子。
“姑娘是什么人?”他细细看着她的样貌,疑惑地问。
“民女狄筝尧,兖州陈留郡人士。”筝尧神色从容。
“你可认得如意?”秦仲玄追问。
“不认得,不过民女见过府上贵公子,并从公子口中得知一事,民女想不明白,便想着来太尉这里确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