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尧已经泪水涟涟,却面无悲色,她呆站在秦仲玄面前,再也忍受不了心中溃乱,最后的一点希望轰然崩塌。
因为他们的一场阴谋,她注定这辈子见不到自己的生身母亲,自古帝王多无情,他的专断连朝廷一品大员都阻挡不了。怪不得,爹不准她与皇室中人来往,她紧紧握着手里的腰牌,骨节泛白。
泱泱大魏,她竟无处藏身。
“筝尧还有一事不明,母亲的死可与陈冀兴有关系?”嗓音略带沙哑。
她分明看到秦仲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见他慢慢松开手,淡淡吐出,“陈冀兴是何人?”
筝尧知道他有所隐瞒,她也没做追问,“感谢太尉大人告诉筝尧真相,告辞!”
“孩子……”
没有惊动太尉府任何人,筝尧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细细瞧着,这姑娘竟真和如意有几分相似。”袁鹰手里拿着画像,喜上眉梢,“她是谁?现在身在何处?”
听了袁鹰一席话,李启元脸色又暗沉了些,“她是狄筝尧,在我府上。”
“狄——筝——尧——”袁鹰仔细品着她的名字,如若真是如意的女儿,又怎么会姓狄?
“殿下是如何找到她的?”
“碰巧!”
“行了,您也别糊弄我了,我听李黔说过,王府里来了位姑娘,殿下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想必就是她吧?”
李赦看了眼李启元的脸色,不禁为李黔担心,真替他脸疼。
李启元收了袁鹰手里的画,一声不吭地走了。
筝尧一回到晋王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下午没出门。听婢女说了情况,李启元见屋里久久没有动静,推门而入。
她落魄的坐在地上,背轻轻倚着床榻,紧闭双眼,眉头微皱,右手耷拉在蜷起的膝盖上,左手放在一坛酒上,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筝儿……”他蹲下身来,轻声唤她回神。
筝尧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他,他也是皇室中人,她不清楚,他会不会如秦仲玄所说,会不会是在利用她?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两年前你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李启元满目深情,仔细盯着她的眼睛,“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看你伤心受苦。”
抬手抚去她额前的碎发,倾身,在她额头浅浅的印下一个吻。筝尧闭上眼睛,酡红的脸颊上划下两行眼泪。
被筝尧落在太尉府的陆宴笙还在悠悠然的赏湖观花。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吓得陆宴笙浑身一哆嗦,脚底一滑,差点滑进湖里。
“小蹄子,都怪你,要不是你那恬不知耻的娘跑到我哥哥院里,怎么会害的他入狱受罪?”两个丫鬟把秦婧臾按在桌子上,她动弹不得,只能紧咬银牙,活活忍受着滚烫的茶水流过手背的剧痛。
飞扬跋扈的秦婧训手里拎着汤壶,鄙夷的看着几乎要痛晕过去的秦婧臾,她堂堂太尉府嫡女,怎能放任一个如今连给她梳头都不配的庶女陷害哥哥。
“你怎么不去死!”
昔日被秦仲玄捧在手心里最受宠爱的秦婧臾,如今疯疯癫癫,落的个连下人都敢欺负的下场。
“住手!”什么东西飞过来打掉了秦婧训手里的水壶。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秦婧训闻声怒视此时已经现在亭外的陆宴笙。
“好大的胆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敢拦我?”
狗眼?这不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