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只道:“我当妖圣数年,被孔宣他们逼着学尽了做妖圣应有的做派,一见你便什么都忘了。我原先只觉得你不正经,多年不见竟还长进了不少。”
云秋听了我这话笑了,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极为谦逊的与我道:“没想到吾在妖圣心中地位竟如此之高,叫在下万分惶恐。”
……若仙界何时举办些什么比哪个神仙最不要脸面的比赛,倾家荡产我也定要多投云秋几票才对得起这千年之久的交情。
“你也就在我面前敢这般放肆,前些日当着神君的面怎么偏装起正经人了?”我这话说完了,四下却皆禁了声,这倒让我慌了。我这话确藏着个意图,想诈云秋讲出些什么来,可最怕非但诈不出什么,反而显出我心思不纯。
过了许久,我这慌乱的心思都快压下去了,云秋才有了反应。“轱辘,我最怕你学这些个弯弯绕绕。”
我撇嘴,“你这话讲得不对,我这妖向来直来直去,鸟禽一族皆不善智,善智的生灵又哪能叫你这般像小辈一样的教训?你既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就当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若觉得这事大的我不该知道,便也直白说出来,何必与我在这里拖延,真讨人厌。”
他听我这话却乐了,道:“不论事大事小,情急情缓,都打一架再说,这才是我认得的九头凰。”我本欲反驳,却见他欲与我说些正经事,便不出声。
“我想来,你突然出妖界,一定也听说了有关祭祀之事。不管你从何处听说,也不论你愿去做些什么,我只要你向我保证,时刻护着自己,莫要让自己受了难。”我朝他点头,实则心里想着,我出妖洞多半是因为孔宣亲自寻到我这里想我出洞,至于什么祭祀,还真是半点没听说到。
他接着道:“玉帝当政将要千年了,本再过不久,便要准备着六界同庆。却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神界有意东山再起,顶替仙界坐上六界之主的位置。玉帝心中惶恐啊,便下令严加看住六界之中寻得见的神。”我愣了愣,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比翼。她只是淡淡的端着手中的杯子,静静的喝茶。“上古大神,如女娲娘娘早早隐退,西王母避世于昆仑不出,与你同辈的如白泽也不知所踪。神与其它五界实是本质上的不同,若神界真要与天界争,也实在叫人想不惶恐都不行。”这话我反复想了想,昊天在玉帝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没理由凭空相信传言,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只是云秋不愿意说,我以后也定有机会知道。
“如今观天上的情况,我与陆吾神君大胆猜测,玉帝怕是有意在千年大典前对神族出手。”
“他没这个本事。”
云秋听我这话略微呛了一下,轻咳了几声。“玉帝自然知道神与仙之间的差距,而我与神君担心的,是玉帝会利用妖与神身份上的问题做文章。”
“妖又如何?即便为妖,也一根羽毛都不会掉。”
“仙界与妖界早有约定,为妖且修为深厚者,除非天庭有召,否一律不得踏出妖界,违者将被送上斩妖台。而放眼现今六界之中,相比之下,只要为神便没有一个修为不深厚的。而如今你瞧,连你都不愿在妖界待着,若将众神皆划入妖族,不过是变相囚禁。”我心中头一个想的,是幸而有都丘那小辈帮我做了个假的出来,帮我挡了这一遭。
继而又心中不平,枉我一直瞧着英召他们有愧,心中自觉着我这只会坐着与众妖唠嗑的老祖宗当的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