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岚不可置信地说道:“我竟想不到你歹毒至此。”
王嫱步步后退,摇头叹息,她中招了,白蘅刚才故意用言语激她,迫使自己当着众人的面犯下大错。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从今往后,世人提起她的名字都会嗤之以鼻。
想到这,王嫱半个身子扑到栏杆外,想要跳河。
离她最近的祁云岚眼疾手快,将人拦下,高声厉喝:“你的过错,自有人定夺,生死都由不得你!”
王嫱凄凉地跌坐在甲板上,又是哭又是笑,王家的两个小女儿静静地躲在一边,都不敢上前去将自家姐姐扶起来。
白蘅是会水的,但汴河的水流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迅猛,且她还要装作不会,没过几秒,身子便迅速下沉,像一朵浮萍随波而逝。
昏昏沉沉之间,腰上搭过来一只手,拖着她的身体奋力向上游去。白蘅想,这戏怎么也得演的像一点,于是她不再挣扎,身子一软,任流水摆布。
身旁的那人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瞬间就急了,将白蘅的脸捞了过去,捏着她嘴就要渡气——
千钧一发之际,白蘅伸出手挡在二人之间,那比河水还要更加冰凉的吻就落到了她手背上,白蘅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祁云逸!
怎么会是他?
真是该死,祁云逸显然已经看穿了她是故意落水的,此刻一双又细又长的凤眸笑意潋滟,俨然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两人游到了船边,立马有仆从过来将人拉了上去,祁云逸却固执地不假他人之手,不顾自己也是一身湿漉漉的,将白蘅抱到榻上放好。
白蘅紧紧地闭着眼睛,听到身边有人再传太医,有人去请萧后,有人害怕地啜泣……
真是吵的人耳朵疼,还不如真晕过去呢。
下一秒,她的脸颊被人捏住,唇上一重,落下一个冰凉的吻,唇齿被迫打开,那人的舌头长驱直入,擒住了丁香小舌纠缠。
白蘅怒不可遏,几乎要忍不住立马起身杀了这个登徒子,然而最终,蝶翼般纤长卷翘的睫毛只是轻轻颤了颤。
旁边的小姐们都羞得遮住了眼睛,还有刘飞羽好心地在一旁解释,“六殿下这是在救人呢,繁文礼节皆可以先放在一边。”
又有小姐附和:“正是正是,六殿下正人君子,断然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不会!他哪里不会!刚才在水下,他明明里发现了自己是在做戏,现在这渡气之举分明就是故意轻薄,惹她笑话!
可是白蘅得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有一百种让祁云逸生不如死的方法!
白蘅觉得这个吻持续了一个春秋那么长,才听见有人领着大夫过来,祁云逸终于放开了她,还趁人不注意,恋恋不舍地舔了下她的下唇。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白蘅脑中,已经在想怎么让祁云逸死的更痛苦的方法了。
王嫱敢在皇后娘娘的秋水宴上谋害白蘅,实在是京城里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件谈资。这件事流传的越来越广,发酵的也越来越大,连皇上都宣了王丞相入宫解释。
事情的最后,王丞相带着罪女王嫱亲自上宁国侯府致歉,王丞相站着,王嫱跪着,侯府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一批又一批,宁国侯仍是闭门不来。
阿箬这个小丫头还故意到门口泼了一盆脏水,就泼在王嫱面前,污秽的水渍浸湿了她昂贵的衣裙。可她脸上却始终带着嘲讽的笑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