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撑着进了洗手间，关上门，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上涌，直到喉头。他张开嘴，血液顺势全喷在洗手池中。他打开水龙头，将鲜红色的液体全部冲入下水道，双手张开也将口中的液体洗漱完毕。这是他第一次吐血，他知道这样的境况会越来越频繁的。其他都无所谓，只要不被她看见便可以。
“咚，咚”两声敲门上后，门外传进了茹烟声音“李翰，李翰，你在里面吗？”声音听着很害怕。
“在”他回应了一句。
她放下心来，将早饭放在桌上。
等他开门出来的时候，看见茹烟一直都没有吃，她等着自己一起吃。
“你来了，赶紧过来吃，一会凉了。”茹烟听见门开了就小跑着过去，将他扶到桌边。
“你怎么没吃呢，等我干嘛，我上个洗手间而已。”李翰生气的说着。
“两个人吃会比较香嘛，来吃吧。”茹烟的一句话将李翰所有的生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个人早饭，这是他在遇见她之前从未做过的事。纵然在遇到夏琳琳之后，他也不曾想过。本是一颗孤星逐日的命，何必要强求太多。
如今茹烟让他有了这样的感觉，第一次觉得两个人的早饭不是奢侈，原来他也是可以拥有的，虽然短暂，他却开心的要疯了。可是这样的日子又剩下多少呢？
“我刚刚下去买早饭的时候，刚才在街对面开了一家旧书店哎，我想去看看，买几本书，你在家也不会无聊了。”李翰一直虚弱的很久没有出过家门了，想给他一些可以充实一点的生活希望。
“嗯，好的，不过你自己要多加注意点，等下人多了以后再去。”他不想她离开，一刻也不想。如今又能怎么样呢？她的未来中不会有我，总有一天，她会独立离开。
早饭后，茹烟收拾下桌上的东西，留给李翰一个微笑后，便推门下楼去。李翰只能默默的目送她的离去。
不知道独自呆着有多久了，李翰抬眼一看，墙上那口老旧式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十点，他已经坐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了。可是还不见茹烟回来，他开始有些慌乱，急躁。他担心她有什么不测，担心她不会回来。更担心更觉得累，也觉得越来越恐惧。就在他被疼痛折磨的昏倒在洗手间里，他听见了门外茹烟声嘶力竭的呼喊和重重的敲门声的时候，他就觉得无比的恐惧，不是因为死亡，而是害怕她要去面对他每一次突来的疼痛，去面对她从不敢想象的他带给她的突然死亡。
茹烟，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是死也不容易，活也不容易。
他想跑出去找她，刚走到门边，就感觉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了墙边。他努力挣扎的想爬起来在出去，却怎么也动不了。他每一分钟都在防备死亡，却也同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心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他无法在选择坚持了。他想要爬行的方式回到桌上拿止痛药，却始终动不了一步。仿佛是黑夜的浪潮席卷着风雪把人深深的陷在里面，却还一直往下沉。
在沉到最底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茹烟的身影，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可是她的脸却越来越远，他伸手触摸不到。终于眼前和心里的一切都空了。
茹烟从书店回来的时候，李翰已昏倒在地板上了。她扔下了手中的书，努力将他扶回到床上，为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