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傅生烟看着眼前孟十三的脸,销形骨立,不带血色,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他从来都是风流无边,从未有过如今的狼狈不堪。她的心针扎般的疼。
“小姐,你再不醒就误了婚期了!”
谁在叫她?傅生烟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像是禾衣的。
婚期,婚期。傅生烟如今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不停地转悠,她依旧没有动,也可能是根本动不了,不过眼前的孟十三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狼狈落拓的脸在眼前渐渐透明、淡去。
傅生烟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才还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霎时消失。
“我的手!我的手!”傅生烟清醒过来后立即伸手去摸自己的左手,待摸到那熟悉的温度才舒了一口气。
禾衣见傅生烟醒了过来还有些微愣,反应过来后立马扑倒在她床上,带着哭腔说,“小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两天了!”
“两天?”傅生烟听到禾衣的话有些发怵。
“是啊!都睡了两天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禾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请了大夫来看,也只说是睡着了,没什么事。”
傅生烟有些意外,梦中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一切都不可思议。
梦?那真的只是梦吗?可为什么会那样真实?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禾衣见傅生烟面色苍白如纸,有些着急地唤了她好几声,却没有半分反应,只得伸手摇了摇她的胳膊。
傅生烟回了神,望向禾衣问道:“那个人呢?”
“什么人啊?”
“就是那个来见我的女子,叫夜来。”
禾衣愣了愣,看向傅生烟的眼神有些奇怪,“小姐是睡糊涂了吧!这几日府里没来客人啊!”
傅生烟又是一怔,看禾衣的神情不似说假,立时慌了神,“是父亲身边的婢女来告诉我的,当时你与我在一起,也看见了啊!”
“婢女?小姐说的可是阿碧姐姐?她母亲重病,已经回去好些天了!”
傅生烟不再说话,整个人呆呆的,犹如魔怔了一般,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喃喃:“难道又是梦?”
傅生烟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太古怪,太让她不安了。
禾衣见她神色异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担心地看着她,想了许久,才强颜笑道:“小姐,听说城北开了一家香料店,小姐可要去看看,顺道添置一些胭脂香粉。”
傅生烟看着禾衣期待的笑脸,知她是看出自己心情不佳,想要陪自己去散散心,也不好驳她心意,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禾衣见自己小姐答应了,欢天喜地地去安排出行。
那家香料店傅生烟是知道的,听说怪得很,一般店铺都开在最热闹的街市,反而它开在最偏僻的城北,来往的人少,生意也不好,可偏偏那老板毫不在意,偶尔有人去买香却连店主也见不着。
傅生烟从前还不大相信这些传闻,想着这世上哪有不想赚钱的商家,可这次见了那香料店才觉得那店主当真是个怪人。那香料店岂止是无人经营,甚至连个正经的牌匾都没有。
傅生烟头次见到这样开店的,心下稀奇得很,领着禾衣走进了香料店的大门。
轻轻推开紧闭的大门,一股浓郁的香气骤然袭来,韵味深长。傅生烟抬头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