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酩挑眉也去摸摸马身,被马尾巴甩到一边去。
云萱然揉了揉吉光下垂的肚子,压下训斥环佩一顿的冲动尽量稳声道:“马儿切忌吃得杂乱,尤其是这种精良饲喂的马匹,只能吃上好的马草,饮干净的泉水。环佩想来是没养马的经验?”
环佩愧疚地低下头。
季酩眼神飘忽,垂眸看了看靴子上的尘土,又抬起眼去看云萱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云萱然又转向季酩质疑地看他道:“你怎么能任环佩乱喂东西,再是良材,在你们手里也糟蹋了。”还有一点存疑,这季酩不是下山办事去了么,怎么还让环佩带着乱吃乱喝反而自己不知道。
季酩让出马儿往一边站了站,挑眉轻笑问道:“你昨日跟三皇子闹得狠了?”
云萱然本身今天脾气就不好,看他们主仆俩这么糟践吉光好不容易忍住了,又被季酩戳中伤口,闻声转身便走。
季酩上前一拦,折身闪到云萱然前面堵住她的去路:“你走什么?你心里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意对不对?”
云萱然停住脚步瞪他道:“关你何事,季公子请自重,你我只不过也才见了两三面罢,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季酩没有让开的意思,沉声道:“我不喜闻乐见,也不是非要闹你伤心。”
“我只是想说,你没必要为他那么难过,皇家王妃的生活,你其实也十分不喜欢吧。”季酩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你适合更广阔的天地,应该过更肆意潇洒的日子。”
云萱然静静地看着他,眼中蓄匿着一场小型风暴,却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被她死死压着。
季酩冲她伸出手,轻笑着道:“我酒馆喝酒时曾无意中听闻,苏平王府表小姐幸好赏戏,曾大张旗鼓扮相季酩演了出《酩酊》,其风采不输名士见者心倾。现在我就在这儿,所以忘了束缚你的枷锁吧。”
云萱然眸中垒起的冰墙终于消融了些,但依旧后退了一步避开季酩的手。
季酩没有收手,就这么等待着。
云萱然坚持了十年的承诺,已经是内心的坚守和安乐窝,如今削薄婚约不存在了,但她依旧不能如此接受自己的移情,她从第一面就觉得季酩像君墨汀,不,不是现在的君墨汀,而是幼年时候的他想成为的未来的自己。回京之前,云萱然的设想就是这样的,但真正遇到了,她却守着所谓约定不愿意靠近。
至少现在她没心情接受季酩的感情,云萱然再退后一步别开视线。
季酩微笑着将手重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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