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照正在梦里和她乾云叔叔在人间玩儿,忽然觉得脸上发痒,一抓毛茸茸的,还伴着两声轻叫;少女抓了抓脸翻了个身,梦里蹦蹦跳跳继续往前走,忽然脖子上垂下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雪白雪白的,棉花团一样,吓得她轻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什么东西!”
撑着小几小睡的燕凉被她惊醒,睁眼看去,只见自家那只天澜山领回来的金眼白毛松鼠正在榻上蹦跶,上蹿下跳地极为欢脱,啾啾啾地伸手要抱抱。少女看它好玩,不禁一笑,拎着它后脖颈把小家伙拎了起来,只见金瞳如日白毛胜雪,全身不见一丝杂色,实在是个稀罕物:“小机灵鬼,要不要和姐姐回家呀?”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尾巴。
紫照凤眸微眯,笑意不改,语气却添了几分威胁:“上一个扰我清梦的,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小松鼠白毛一耸,翘着尾巴连连点头。
少女满意的笑笑,刚要说什么,就听一边传来一声轻咳;她抬眼望去,只见台阶下小几前坐了个白衣少年,一张俊脸越看越面善,好像是昨天树下被自己调戏那小哥。昨天发生的一切缓缓浮上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酒醉带来的头晕。紫照看看燕凉,再看看完全陌生的大殿,脸刷的一下红了:“那、那个,我、我昨天……”
原来她也知道害羞。燕凉心中暗叹,刚要开口,就见少女一把捂住了脸:
“就算昨天我喝了你的酒就是你的人了,可是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啪嗒。来通报的仙官手里的腰牌惊得掉在了地上,嘴张得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二人都看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捡起腰牌行礼:“七殿下,小娘娘。下官奉天君之名来请二位到东苍殿,龙族女君娘娘来了。”说着把腰牌双手奉上,榻上少女淡淡应了一声,手一招,两根紫线勾着腰牌回到她手中。紫照翻看了一下那巴掌大的腰牌,撇了撇嘴:“你们天界一殿一令,也是不嫌麻烦。”
“天界人多地大,管起来实在不方便,若不如此,恐怕又要多生事端,还请小娘娘海涵。”仙官瞥了一眼旁边的七皇子,又补了一句:“当然,皇子妃娘娘是同皇子一样不必一殿一令这么麻烦的。”
燕凉眼角动了动,无视少女投来的玩味的目光,站了起来:“走吧。”
仙官连忙应了一声。紫照翻身下榻,那小松鼠三两步窜上她肩头,在她脸上‘啾’地亲了一口;少女笑着揉揉那小脑袋,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话,小家伙就被燕凉拎着尾巴扔到了地上,哀叫了两声,委委屈屈地跑回后殿去了。
终于清净了。少年心情舒畅不少,一偏头,却见紫照正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怎么,你吃醋?”
“……”燕凉转身就走。
东苍殿。
龙族女君来访可是正经的大事,除了天君天后在场,天君各子也都到场陪坐。只见大殿中间是四个宝座,专为四君而设,如今天君坐在中间,天后则在台阶下右侧首位;而天君身边则坐着个白衣娘娘,衣上绣着腾云金龙、风雷暗纹,一头银发以玄冰玉冠挽起,正是四君之一的龙族女君楚凌云。
玉颜冰心黯日月,色倾三界问凌云。清霜剑动天雷令,百里琴压妖鬼声。那人只是静静坐着,却已令殿中一切都黯然失色,什么倾城绝世的词在她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一眼便深深刻在人脑海中,此生难忘;那双眼无情淡漠,眸中眸中仿佛含着昆吾山顶千万年不化的寒冰,哪怕只是轻飘飘扫过一眼也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冒犯;七分冷傲无情,再添一分贵,一分雅,一分淡然,真无愧于三界第一绝色。
一抹紫影终于出现在殿门口,楚凌云看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