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米粒努力回忆着,“上个月我有来过吗?”
护士戴着口罩,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米粒只能从她露出的双眼中看出些许疑惑,后者又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米粒走到病床边,看着插着各式医疗管,像熟睡中的婴儿般沉睡的病人,这是个五官优美的男性,大约30岁左右,呼吸均匀沉稳,紧闭的双眼眼线狭长,让人很好奇这双眼睛究竟长成什么样。因为长期卧床不能自主摄入食品,仅靠输液被动吸收营养,他的脸部有些瘦弱变形,依稀能见氧气罩里精致挺直的鼻梁,但仍让人识辨不了他原来的面貌。
虽然志愿者承诺书上约定不能打听、议论病人的隐私,但米粒在几次探护的过程中,无意中从医护人员那里了解自己手中的这个关爱对象原为国内某航空公司专飞欧洲航线的机长,因为家中突然变故,加之长途飞行任务才结束没有休息好,回家途中突遇车祸,导致昏迷不醒,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护理,病情将会恶化转为植物人。病人入院以来,除了单位同事和领导,未见有亲属探望。所以医院申请志愿者组织届入,寻求人道关怀和帮助。米粒今早赶到医院就直接到病人的主治医生那里对病情进行更新了解:昨天下午两点半左右,7号病人的心电图有奇怪的波动起伏,且护士巡房时,发现他的手指短暂地动了一下,经报告主治医生,从各种监测数据来看,病人估计在近端时间会苏醒过来。所以希望7号的同事朋友或者“志愿者之家”的志愿者能够多花时间看陪护,多为其读读书,说说话。
因为对病人不熟悉,自言自语的话,米粒会觉得太奇怪,神经兮兮的,于是,她拿出自己最近正在阅读的书《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着7号病人说到:
“嗨,你好,我是‘志愿者之家’的志愿者米粒,今天我带来了英国作家维多利亚?希斯洛普写的《岛》,这本书我很喜欢看,给你读读哈。”
米粒翻到自己用书签标记的那页,轻轻读了起来:
“……她想抱着父亲,求他不要把她一个人,连同两只装着她生命的箱子抛在那里。她的眼泪流光了。自从他发现脚上的斑痕后,多少次,她把佛提妮的肩头哭湿,临行前两个不幸的夜晚,她流的泪水把枕头都湿透了。现在不是落泪的时候。”
“滴滴”,正在埋头朗读的米粒听到两声奇怪的声音,她抬头看到监测仪上有个指数变成了红色,并且在不停的闪动。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把这个突发的情况告诉医生,她放下书,立即起身按呼叫器,呼叫7号病人的主治医生。
不一会儿,医生进来了,他径直走到病人的床头,按了下免洗消毒液,洗净了双手,用手翻了翻7号病人的眼睛,看了下,然后看了下监测仪,转过头,他问米粒,“警示信号响的时候,你留意到他的手指了吗?”
“我,我当时正在给他读小说,没有注意到,只是听到提示音,才看到监测仪上的数字变成红色,而且还一直闪动,之前都没有的事情!”米粒盯着医生的双眼,有些心不在焉。
“你读的是什么内容?”医生边说着边走过来,从米粒的手中拿过那本书《岛》。
“theisland,《岛》?”医生看着封面,翻到米粒插有书签的那页,“什么情节?”他的目光从书页上向米粒看过来,眼神熟悉且让有一种让米粒喘不过气的心动。
“言堇霁!”米粒惊呼到,“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的那位医生呢?”她认出了这双迷人眼睛的主人,没有回答言堇霁的提问,却直接反问他。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医生?这位7号病人一直是我在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