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做好你应当做的。”四贝勒此次看她的目光已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如前般冰冷,而是恢复了从前的淡然。
这是相信她的话了吗?孟辞有些许茫然,又有些意外,未想到过程竟如此地简单。
不过,这毕竟是好事,孟辞在心里松了口气,谢了恩,站起身,重新走到他跟前开始研墨。
“无论如何,弘晖能好起来,有你的功劳,你若有何要求,爷会尽量满足你。”四贝勒提笔写下几个字,蓦然间开口。
孟辞眼皮一跳,下意识以为他是否知道了什么,只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或许是因为自己曾尽力照顾弘晖的原因吧?
微松了口气,轻垂眼睑,轻声道:“多谢主子爷。”便未再言语。
四贝勒抬眸看她,眼眸微闪:“你有何愿望?爷可以答应你。”
难得四贝勒能够如此和颜悦色地与她说话,孟辞受宠若惊之余颇有些不自在,轻摇了摇头:“奴才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自是知道四贝勒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对于弘晖,孟辞是存着真心的,若是因为这件事而与四贝勒做交换,孟辞自问做不到。
四贝勒抿了唇,目光含义不明,却也未再说什么。
今夜四贝勒歇在李侧福晋处,孟辞自不必跟过去伺候。
翌日,四福晋派了人把孟辞叫了去。
再见四福晋,四福晋待她比从前愈发温和,示意巧燕赐了坐,孟辞谢了恩,就着锦墩半坐了。
四福晋抿嘴笑着,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听说这些年你病着,一直不曾好,我还担心着,便是弘晖也是常念叨你。从前有你照顾弘晖,我还算放心,自从你不在了,弘晖也变得闷闷不乐,我也是操了不知多少心。原还有个姜云懂事规矩,到底能安慰弘晖一些,后来姜云被爷纳为侍妾,弘晖那儿更没个知心的人了。如今你能回府,也算老天保佑。”
孟辞连道“不敢”,神色平静无波,恭顺中不失淡然,并未因四福晋的和声细语而生出丝毫的愉悦。
主辱仆死,奴才尽心伺候主子原就是应该,她可不相信四福晋会因为她当初照顾生病的弘晖而得四福晋另眼相待。即便四福晋因爱子之心真心赞赏她,她也不可随便接受。
在她看来,四福晋虽面上和善,但能作为嫡福晋,并始终将府内打理的井井有条,便说明了四福晋并不似表面那样温和无害。
自己的儿子亲近丫鬟,四福晋面上虽不显,但说出这番话来,还不知真实心思为何。
只是另她意外的是另一件事,姜云竟然成为了四贝勒的侍妾。
虽说在姜辞看来做人侍妾并不算多光荣的事,但对于姜云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意义,这下子姜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劳福晋和大阿哥挂念,奴才愧不敢当。”孟辞浅笑道。
“你虽不再伺候弘晖,然能伺候爷也算是你的福气,难得爷信任你,要尽心伺候着。你与弘晖情分到底不同,日后有什么事尽可来寻我,这些点心是我赏你的,算是我这做额娘的为着弘晖对你的一点心意。”四福晋命人拿了一盒子点心,示意孟辞。
孟辞忙起身行礼:“福晋恩典,奴才感激不尽,只是这原是奴才的分内之事,不敢受福晋的赏。”